“扯淡呀,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柳三棉停顿一下说,“应当是女的,早几天见到她的红裤头了。不过,现如今的世道,男的穿红内衣也不足为奇了。说正事吧,李县长正好让我带领晓涵外出转一下,要不,你给我点时间,我向县里汇报一下,咱们一起去吧。”
“带上晓涵?”我有些莫名的激动。
“不,是红荨,晓涵最近神经有些不正常,你没有察觉到?”柳三棉在电话里嚷到,“她好像有些走火入魔,在修行什么功法,真的有些玄而又玄哩。”
柳三棉打电话约了红荨。
几个人驱车朝西部挺进了。
红荨在一次又一次与柳三棉的缠绵中在自虐般地堕落着,柳三棉和她相爱的那种绵绵不尽的气势令她着迷,令她不能自已,一个时代的结束和一个时代的开始,变革中的潮起潮落她心不甘,欲望生,心魔乱。
社会变化得太快,红荨有些接受不了。
柳三棉和那些政客们一样的虚伪,让红荨觉得人生的虚无和无奈,她只是觉得世人都在天天上演着一出出很滑稽的闹戏,只是有的表演很成功,有的很表演很失败而已。万物轮回,阴阳匹配,机缘巧合,前因后果。从梨花县那时的满腔热情到现在的心恢意冷,红寻对政治已没有太磅礴的野心,她知道随遇而安和顺其自然的道理,她渴望和心爱的人一同看尽人间风景,不少向她示爱的人她都觉得他们不够味道,不解风情,不懂生活。现在,柳三棉和清莲退婚了,红荨知道柳三棉和李琼还有几个女人的关系,不过,令她最不放心的就是柳三棉想追求金枝。红荨知道柳三棉是想借金枝这个有着副市长姑姑的政治背景,金枝外表实在平淡无华,她知道金枝尽管和柳三棉在一起的时候更多的是沉默不语,但她能从柳三棉的眼神中看出一种锐利的清澈,红荨知道,柳三棉内心是真的对金枝动情感的。。
红荨自从接触到李县长以后才有了政治欲望的,她知道自己现在正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的目标。现在,眼下要做的就是紧紧抓住柳三棉这根绳索,她需要柳三棉,因为红荨需要在梨花县拿到更多的东西。
柳三棉的眼神是只有看透一切生灵的挣扎与本质的人才会具备的,是经历起伏跌宕险象环生甚至游离生死大彻大悟之后才会具备的。尽管柳三棉知道张富友的社会关系盘根错节,但他有一点是清楚的,那就是张富友只是想安身之处在墟圩子,并且,要成为这里约定俗成的一种权势的象征。红荨在路上并没有多少话,她和柳三棉在一起会觉得自己可以暴烈如火,也可以平静如水,可以自由如风也可以淡泊如空气,只有和柳三棉在一起的时候红荨才会不放弃自己,才会自己才懂自己,她对生活才会有信心,才不会感到来自现实生存的压迫和威胁,她愿意把这一粒有些病态的爱的种子深深根植于和柳三棉彼此的生命,愿意与柳三棉相濡以沫,共同守卫她与柳三棉的这一块精神阵地。她甚至想象着她的这一份爱会脱却物欲尘世龌龊肮脏的外衣,以赤裸裸的纯洁和人性追求垒积起真正意义上的情与爱,她不奢求那份情爱的圆满,但一定要至真至情情,两个人彼此心灵默契。但是,柳三棉太势力眼了,太过于热衷权势,这是红荨最不能容忍柳三棉的。她越来越讨厌梨花县或者是整个墟城的物欲横流尔虞我诈玉外絮内之类的污浊空气,她在内心里讥笑李县长还有柳三棉和那些政客们衣冠楚楚而居心叵测,内心肮脏却一脸春风。每一次参加那些所谓的参政议政的会议时她觉得台上和台下的人竟是那样滑稽可笑装腔作势虚伪透顶,但一个个却都表演得是那样的正确无比无懈可击。到电视台上班以后,红荨并不想悲观也不想牢骚满腹更不会痛心疾首,她只是感叹和悲悯世人,怎么就不知道人生如戏或者说是戏如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