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陆源已经缓和的脸色顿时又难看了起来：“宦市长，您这是什么意思？让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来给窦总看病？这不合适吧？”
“只是看看，集思广益嘛！”摆了摆手，宦磊沉声答道。
陆源不敢跟宦磊发作，可却不代表，他就不敢讥讽云阳，冷冷瞥了云阳一眼，陆源当即冷笑道：“做人贵在自知，年轻人，自己有几斤几两心理要清楚，不要为了撑面子，做你办不到的事情，免得害人害已，明白吗？”
听到陆源这番话，宦磊也不禁有些不快，不论如何，云阳是他请来的人，陆源这么不给面子，多少有些过了。
当然，这种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并没有理会陆源，云阳径直走到了窦老先生的面前，老人看起来至少已经有七十多岁了，化疗之下，已经没有了头发，只从那苍白的面色上，也能看出身体非常虚弱。
静下来心，云阳很快发现，在窦老先生右胸，有一团浓郁的黑气。
心中微微一动，云阳就反应了过来，是肺癌！
再仔细看，就会发现，出来肺部之外，下方的肝肾也同样有淡淡的黑气萦绕，显然癌细胞已经在扩散了。
深吸了一口气，云阳缓缓将手放在了窦老先生的胸口，试图控制那一团黑气。
然而，就在同时，云阳却陡然发现，以往百试百灵的病毒转移，竟然在这一刻又失效了。
一刹那间，云阳就想起了早上面对陈宇父亲时的情景！
肿瘤！
癌症其实就是恶性肿瘤，尤其是肺癌这种，窦老先生的肺部已经恶化，出现了肿瘤！
病毒转移，其实就是转移癌细胞，可是……肿瘤却不会凭空消失的。
换句话说，如果不能处理掉肿瘤，那么云阳根本就无法将对方体内的癌细胞转移。
一瞬间，云阳的心便骤然沉到了谷底！
出篓子了，而且这一次的麻烦，恐怕比想象中都更大的多！
之前，云阳治过的疾病，无论是白血病也好，精神病也好，包括王正怡帮忙找的那些病毒，也都是病毒性的居多！
其中有一个胃癌的病人，也是刚刚在医院做完手术，切掉了小半个胃，正在恢复期，这种时候，云阳转移了癌细胞自然就能治愈。
可是，如今窦老爷子却无疑缺了最重要的一步！
“老爷子没有动手术，切除肺部坏死的肿瘤吗？”
云阳忍不住沉声问道。
“你长脑子吗？”
听到云阳的话，陆源当即便嘲讽出声：“窦总今年已经七十六了，身体虚弱成这样样子，怎么能动手术？”
“……”
云阳毕竟不是真正的医生，对于这些常识性的问题，根本没有任何了解。
被陆源这么一说，也顿时反应了过来。
窦老先生的身体如今实在太虚弱了，倘若去医院动刀，只怕等不到癌细胞扩散，就已经先撑不住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直以来，医生也都是以药物与化疗为主，只是如此一来，效果自然就更为有限，这才导致，如今窦老先生，几乎已经到了无法拖延，只能等死的地步。
可是……对于云阳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死结啊！
如果不动手术，切掉坏死的器官，他就转移不了癌细胞，即便是有病毒转移的能力，也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可一旦动手术，窦老先生甚至可能连手术台都下不来，这该怎么办？
当然，窦老先生的生死，本身与云阳没有太大的关系。
可是……如果治不好对方，便根本无法取得宦磊的信任。
总不能跟宦磊说，这个人我治不了，你换一个人来试吧？
一时间，云阳的眉头也不禁紧紧皱了起来。
“怎么样，能治吗？”
目光落向云阳，宦磊沉声问道。
开口的时候，他心中也同样有些忐忑。
“……”
面对宦磊，这一刻的云阳也不禁沉默了下来，这话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
“治？凭什么治？”陆源再次开口道：“窦总的病，我已经私下里与很多名医探讨过了，不要说是市里，就是国内，甚至是出国，也都没人治的好！宦市长，您该不会被这小子骗了吧？”
“敢放言能够治疗癌症，我看多半是个职业骗子，应该直接送到公安局去！”
陆源的话很难听，可这一刻，无论是陈宇还是宦磊，都没有再帮他分辨的意思，只是静静等着云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