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圣上,扬州八百里加急密折!”
“呵呵……”天子摸着胡须笑道:“莫非又有什么惊喜?速去取来!”
陈秉正答应一声,小跑着出去把两个铁盒取了回来。
天子分别打开后先看落款,一个是林海的,一个是赵正泽的。他皱了皱眉,先看赵正泽的奏折。
陈秉正倒了杯茶水,放到天子身边的案几上。
哗啦!
天子猛然一挥手,把茶杯扫落到地上,怒道:“那小子真是胆大妄为,竟敢私纵xiejiao头目,擅自和xiejiao教主接触,真当朕不会治他的罪吗?”
陈秉正一听就明白了,奏折里肯定说的是林瑾,天子只会对林瑾一个人用‘小神童’、‘那小子’这种称呼。
天子把奏折重重拍在案几上,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骂道:“那小子真是个混账,朕刚褒奖了他,他就搞出这种事,真是太不像话了!”
陈秉正缩了缩脖子,犹豫了一下,壮着胆子小声道:“圣上,即便小神童年少懵懂做错了事,林大人不会不知轻重啊!莫非另有内情?”
天子摸了摸胡须,重新坐回去,开始看林海的那份奏折。他一边看一边沉思,脸上的怒气不知不觉已经消散。
陈秉正忐忑的心总算平静下来,若非对象是林海父子,刚才打死他都不会多说一个字。
“唉……”天子忽然叹了口气,表情有些失落,也有些欣慰,“没想到如海也和朕生分了!”
林海主动送个大把柄,天子岂能看不出来?他失落的是最后一个朋友也离自己远去,欣慰的是自己的权威越来越大,就连林海都开始担心害怕了。
天子合上奏折,问道:“秉正,朕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有个亲戚被闻香教害的倾家荡产。”
陈秉正心头一震,总算明白‘xiejiao’指的就是闻香教,点点头道:“圣上竟然连奴婢三年前偶然说过的一句话都记得,奴婢佩服万分。”
“马屁精!”天子笑骂一声,问道:“你会不会因为那个亲戚的事痛恨闻香教?说实话!”
陈秉正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奴婢的那个亲戚其实也是咎由自取,但凡他念着一点夫妻之情,也不会中了闻香教的仙人跳。”
天子叹了口气:“是啊,民间有句俗语‘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只要立身正,岂会被xiejiao徒蛊惑?自太祖起,朝廷多次严厉打击xiejiao,然而xiejiao每次都死灰复燃。林如海在奏折中提起了那小子说的一句话,‘存在即合理’,朕认为很有道理,那小子的办法或许真的有用!”
陈秉正心里嘀咕,莫非林瑾建议圣上招安xiejiao徒?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那些xiejiao徒桀骜不驯,反复无常,完全不可信任。
天子把林海的奏折放进小抽屉,依旧上了锁,又把赵正泽的奏折扔给陈秉正,吩咐道:“立即焚毁!”
“喏!”陈秉正接住奏折,转身去了外间。
天子摸着胡须,心头暗道:‘那小子的建议似乎真的可行,不过不宜操之过急,先看看再说。这次的事其实也不能完全怪那小子,若非贾琏那个废物,也不会发生后来的那些事。开国功臣?哼!’
这时陈秉正从殿外进来,打断了天子的遐思。
天子吩咐道:“替朕传口谕给林海,他教子不严,罚俸半年。林瑾年少无知,禁足三日。”
“喏!”陈秉正躬身答应,心里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算什么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