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成五五分账协议后,秋生冲着大厅扬扬头,“师父在里面,许掌柜有事么?”
“没事,随便问问。”
闲着没事,三人开始吹水,看戏剧。
戏台上灯火通明,一通锣鼓声响,戏子们粉墨登场,咿咿呀呀,是男是女,根本分不清楚。
秋生和文才听得津津有味,而许平听了一阵儿,这才听出讲的是什么故事。
这戏是讲的一家三口,老爹带着一儿一女,因为家藏宝物,被奸商觊觎,以强迫手段,从他家低价购得宝物。
而在这个过程中,家中最小的女儿,因为样貌出众,为护清白,被奸商逼死。
而老父亲痛哭流涕,告上官府,结果官商勾结,落得泣血而终的下场。
家中唯一的儿子,安顿好后事后,背井离乡,准备练得一身武艺,再折返回来复仇。
戏刚好唱到这儿,秋生和文才骂骂咧咧,显然是已经代入主角。
许平则有点恍神,这剧情。
想起以前看过的小说,好像有一阵儿,特别流行这种套路,家破人亡,背负血海深仇。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朝复仇之后,看的爽翻天。
不过一般作为男主的妹妹,总是有大机缘,死是不可能死的,而且还没有血缘关系。
既老套,又狗血。
不过不得不说,有时候,看的还是挺爽的。
正想看看接下来的剧情,台上的戏子如何学艺归来,暴打狗官奸商,不想院子中一阵嘈杂,不少人纷纷站了起来。
许平好奇的看过去,原来是任老爷带着大厅内的锦衣华服的众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九叔也跟在旁边,灰衣短袍,显得格格不入。
见许平看过来,也是友好一笑,顺便使了个眼色,大概意思也就是说,千万不要拆穿现实。
“诸位……”任老爷举起酒杯,满面春风:“家父得以安息,了却任某一桩心事,今晚还请尽兴,不醉不归。”
言罢,一仰脖,满饮杯中酒。
众宾客亦举杯同饮。
这会儿,一众身段玲珑的娇俏丫鬟,端着餐盘鱼贯而出,终于开始上菜了。
而任老爷也开始挑些生意有来往,身份过得去的长辈,开始敬酒。
慢慢的,转到许平这儿来,九叔指着许平,介绍道:“任老爷,就是这位许掌柜,替任老太爷找的墓穴。”
“噢,是吗!”任老爷急忙举起酒杯,满脸堆笑:“那我可得跟许掌柜喝一杯,以表谢意。”
面对任老爷举杯相邀,许平也端起酒杯,没有半分客气,虽然我烧了你爹,但也算间接的救了你一命。
“请!”
许平也是一仰脖,这酒味道还不错,名字好像是叫长乐烧,反正比西餐厅的红酒,味道是强了不少。
一抹嘴,想起门口石狮子的怪异,许平心中好奇,问:“任老爷,府门前的汉白玉石狮子甚是气派,不知道是从何处觅得?”
院子里极度嘈杂,而这会儿戏台上,也不知道唱到哪一出,声音顿时高亢起来。
几杯白酒下肚后,任老爷感觉头晕晕的,诧异自己酒量怎么变差了,是真没听见,许平在说些什么。
“你说什么?”
“我是问你,门口的石狮子,哪儿来的?”
“噢,你说那对石狮子啊……”任老爷红的发紫的脸上,浮现出得意之色,朗声道:“它们是……”
“死!”
“砰!”
“砰!”
“砰!”
喧闹声中,台上戏子一声嘶吼,“死”字如春雷迸发夜空。
好像爆竹炸开一般,喧闹的夜色下,一颗颗的头颅轰然炸碎,红白横飞,激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