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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九十节 呼唤湖(2 / 2)

戎说:“我们走得太慢。为什么不跑呢?”

喀说:“跑?我怕你会赶不上我。”

戎一脸惊讶:“难道你能跑得过我?”

喀面露怪象:“难道你能跑得过我?”

戎说:“我感觉之中,没有人会跑得过我。”

喀更加奇怪:“你竟然会有这种感觉?”

戎说:“我们跑跑试试。”

喀说:“你先跑吧,我来追你。”

戎笑了,说:“好吧。不过,我不停下,你永远追不上我的。”

戎面露俏皮,像是骤然暴起一阵风,喀只眨了一下眼,她的身影就成了远方的一个黑点。

喀立刻启动脚步,极尽最大能力追了上去。然而,半个时辰过去,远方黑点的大小一点也没有变化。喀有点迷惑,不知是戎刻意保持着这样的速度,还是她的速度原本就和自己差不多,两人一直维持着这样的距离。

神谕的高原上的动物究竟有多么好奇?有些跑得快的,竟然直接对喀和戎追逐而去,好像要见证或裁判他俩谁赢谁输的似的,比如:毛冠鹿、细纹斑马、野驴;甚至还有斑点长颈鹿,三个成人那般高矮,竟然也奔跑如风。不过,半个时辰过去,它们都失去了追逐的目标,然后似心有不甘,悻悻而去。

喀终于追上了戎,当然是戎停止了奔跑之后。戎呼吸均匀,没有出汗,也没有粗喘,这足以证明,尚有足够的体力支撑着她继续跑下去。

喀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之前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一个女孩竟如此能跑。抬眼望去,经过这样一段时间奔跑,帕帕山脉的南端和穹峰已历历在目,在有几个时辰,便可到达呼唤湖。他遥指给戎看,向她解释着什么。戎说:“不然,我们继续跑过去?”

喀看着戎美丽的面庞,不知她天性喜欢奔跑,还是急于看到自己将要送她一个什么样的礼物?他点点头。这次是和戎并肩跑着的,也没有风驰电掣那般快。总之,两人可以一面跑着,一面欢快地交谈。

午后约三个时辰的时候,喀和戎抵达了呼唤湖的北岸。其实,远离呼唤湖北岸还有若干公里之时,喀看着帕帕山脉的山脚就皱起了眉头。那里生长着两米多高的灌木丛,其枝条是毫无方向地拧着麻花生长的,上面无规则地布满半尺长的利刺;树和树枝之间枝条缠绕,没有缝隙;无数的树绵延成片,漫山遍野,此时果实正青,隐掩在绿叶中不太显眼。

这种树喀认识,叫缠棘,在帕帕山脉的山里见过小丛的,几株一片,一米多高,果实有核,极酸。这里的缠棘怎么会长得这样高大?而且连接成如此大的一片?难道是为了阻止神谕的高原的动物到呼唤湖的东岸?

喀的猜测是对的。这片漫山遍野不可逾越的缠棘林,就是为了阻隔神谕的高原上的动物。只不过是天设地造,而非人为。塬的蓝眸族人到呼唤湖的东岸,都是从塬出发,耗费十数天的时间,从西南翻越帕帕山脉的数道山梁,历尽艰险,方能抵达。还从没有人自神谕的高原来到过呼唤湖的东岸。

喀和戎过不了密集广阔的缠棘树林,只能沿着呼唤湖的西岸前行,在傍晚的时候,他们来到一处湖岸狭窄处,目测过去,两岸相距不过千米。

戎看着对岸,目光痴迷,她被那边的美丽景色惊呆了。此时的西天,余晖似燃,霞光万道。但与呼唤湖的东岸相比,成为托衬,仿佛只是为了映射和渲染那里的景色,像是漫天的碎星只为烘托当空的皓月。

戎目光迷离,喃喃细语:“我们过去吗?”

喀坚定地摇摇头。他的眼光不在对岸,而是紧盯着湖中,说:“我们是要过去,但不是现在。”他感觉到此时的水中凶险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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