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自我介绍完毕,眼光同时看向做裁判的塬的少年们的总教头苍。
苍没有拖泥带水,直接给了一个比赛开始的手势。
栾毫不犹豫地出击了,疾步而上,挟风携雨,势如破竹。
则在苍说“开始”时做了一个动作,后退一步,同时左手背后,右臂平伸,慢条斯理,似在邀客,恰好栾的攻击到了。
没有人看得清,但有几人看到了:则好似邀客的右臂慢条斯理的缠绕上了栾出击的臂膀,慢条斯理地带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转了一下身,栾就从他的身旁像急着赶路一样,匆匆而过了。大家很明白的一点就是,如果则的力量再大点,栾有可能摔倒;大家更明白的一点就是,则轻轻松松,没用全力。
樨使劲揉眼睛:嚓,这是怎么回事?
筇奇怪:夏族朋友的动作为什么这么柔?
笳有点吃惊:不可思议!
喀恍然,有一点明白什么叫“功夫”了。
栾的反应很快,脚步瞬间稳定,即刻转身再次攻向则。则已经转回身来,面对栾的进攻还是后退,令人惊讶的是,他依然保持着左手背后,右臂前平伸做邀请状。
樨有点吃惊:他转身这么轻松,为什么节奏和栾一样?
筇感叹:还是有点花样子,战场上是不会容许这样的,不然会瞬间受伤甚至丧命。
笳若有所思:这样轻巧的步伐,如果遇上筇那样绝对的实力会怎样呢?
喀想:果然博大精深奥妙无穷!
栾的攻击到了。
则没有再后退,而是向前迎了上去,两人接触的瞬间,用双臂格住栾的攻击,同时右腿伸至栾的双腿间,向右一绕,一蹲即起,同时收腿;栾猝不及防,被带动下坠,失去重心;则就势一推,栾向后倒去。
“怎么回事?”樨看清了动作,却有些惘然:“如果那夏族的少年勇士碰到的是一只猛虎,他也那样出腿?碰到我的无腿的彩虹蟒呢?”
筇也看清了则的技巧,暗忖:“妙啊!是我也要摔倒。”
笳赞叹:“以巧制敌,以巧致胜。”
喀感慨:虽然有所预料,还是超乎想象。
栾摔得并不重,只是踉跄向后跌倒。他起身又要前冲,却被裁判苍制止住了。苍宣布了比赛的胜负。
栾和则分别下场了,奇怪的是训练场内出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
这时,铭高声说道:“我们给大家展示几个和功夫相关的小项目吧。”然后对身边的喀说:“借你们的长矛一用。能不能找几块石板来?”
铭还要了其它一些东西。
喀不明白铭的意图,但还是按照要求做了。
蓝眸族的少年们很快就把东西准备好了。几个夏族少年就带着长矛和石板等来到场上。蓝眸族的少年们都张大眼睛看着,鸦雀无声,拭目以待。
夏族的少年们的表演很简单:薄的石板一拳击碎;稍厚一点的一头撞破;再厚一些的放在赤裸身体仰卧于地的少年的身上,少年身体和石板之间是几把刃朝下的刀,而刀刃的锋利之前已经当众试过,然后用一块很重的石块将石板砸碎。
真正让蓝眸族少年们吃惊的是,他们的长矛竟然被用来刺喉。只见面对面的两个夏族少年,一个将锋利的矛尖抵在自己的喉咙上,另一个将矛柄抵在自己的额头,然后一步步走近用力,长矛的杆逐渐弯曲起来,直至呈一个接近于半圆的弓形。
“这、这------”
很多蓝眸族少年一面吃惊地瞪大眼睛望着场内,一面情不自禁的用手摸向自己的喉咙。
无论是樨、筇、笳还是喀,他们的感觉和所有的蓝眸族少年们一样,在震惊之余感到的还有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
这时,一个蓝眸族少年向场中走来。他魁梧挺拔,充满力感,表情凛然,双目炯炯有神。喀眼睛一亮,立刻认出,这正是湍崖少年中那个让他感觉实力超凡出类拔萃者。
少年说话了:“我叫篅,和刚才同夏族朋友比赛的栾一样,来自湍州的湍崖。”
笳向筇问道:“他这是干嘛?要找回场子来吗?”
筇说:“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后面的场景或许会非常精彩。”
篅继续说话,语言简单干脆,可能最符合此刻樨和筇的心情。
他说:“夏族的朋友,我的拳马马虎虎能击破石板,脑袋马马虎虎能撞碎石块,但绝对不敢用我们蓝眸族长矛的矛尖抵在喉咙上,然后把铁杆白腊的矛杆抵弯到刚才看到的那种程度,这真了不起。不过,这并不代表真实的战斗能力,或许如你们所说:这是一种表演。我认为只有能威胁到生命的生死搏斗,才能完全展示一个人的真实本领。请让我见识一下夏族真正的可以用来战斗的‘功夫’。”
樨暗吸一口凉气忖道:“这是赤裸裸的挑战啊!不知夏族的少年们如何维护住他们自己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