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中队的干部战士们反应不大,反而惹来了邵光的大笑声,高双喜索性也不管手下了,自个儿向前猛冲。高双喜的身体素质在整个特战连都是数得上的,而且作战的时候非常勇猛,他的一中队可以说是特战连绝对的主力。这也是高双喜为什么这么拼命的原因之一,红军战士向来把荣誉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的。上一周的基础训练中,他的中队稍逊于邵光的三中队,这让高双喜耿耿于怀。不管最终的训练结果怎样,这第一天的首次越野训练的第一名先拿了再说,可不能被邵光夺走了。在这一路上,领先的高双喜一连摔了三四个跟斗,黑不溜秋的身上又沾上了地上黄泥土,看起来一场滑稽,活像个马戏团里面的小丑一样。看得观战的柯沫兰和海上花两个小姑娘不停地咯咯大笑着,差点连气都喘不上来了。</p>
“嗤!……嗤嗤!……”</p>
“哎!……你们?!……”</p>
就在领先的高双喜即将抵达终点的时候,还没等他开心地咧开嘴庆贺呢,迎面突然射来了两股水柱子,一下子就把高双喜冲了个四脚朝天。只见黄土路的终点线后面,四台水龙车一字排开,每一辆水龙车上都有四名膀大腰圆的战士在拼命地摇着把臂。而八名战士在教练的指挥下,每两人一个喷嘴,拼命地用水柱子冲刷着跌跌撞撞而来的干部战士们,</p>
们抵达终点。</p>
这几台水龙车是戎瑞专门派人向延安周围的各个地方好不容易借来的,完了还得换回去。当然了,戎瑞已经专门请了一位会制作水龙车的老先生,让他帮着另外在制作几台,这古老的玩意儿训练基地还用得着的。</p>
功败垂成的高双喜这一跤摔得眼冒金星,也气得火冒三丈。刚想破口大骂的高双喜,一看后面的干部战士也被水柱冲倒了,这才把已经到了嘴边的骂娘话咽了回去。其实,戎瑞的终点线上安排这一“节目”,也不全是为了给参训的干部战士们制造麻烦。经过一公里越野的参训人员,这时候已经没有一个人能保持身上干净了,哪一个不是臭烘烘的,像似刚从粪坑里面冒出来的一样。这几台水龙车也是为了给干部战士们冲一冲,先洗洗澡。但干部战士们这时候已经来不及向这些了,靠近终点线的二十米位置上,满是被冲倒在泥地上东倒西歪的人,挤成了一团,场面可谓混乱不堪哟。</p>
“同志们……这样不行……冲不过去的,敌人的火力太猛了!……”</p>
“一中队!……跟着我!……结阵!……”</p>
好么,被连续冲倒了两次的高双喜,已经把迎面的高压水阵当作敌人的防守火力了。还别说,这个比喻还真是非常形象。这倒是提醒了混乱之中地干部战士们。一中队的干部战士们在高双喜的高喊声中。反应最快,立刻聚集在了他的身边。有的战士挽住了高双喜的胳膊排成了一排,更多的战士则在他们的身后推着前排地战友前进。</p>
这一下,高压水龙的“火力”优势顿时大为减弱,冲在干部战士们的身上,除了让他们肌肉生疼,脚步放慢以外,再也不能像开始的时候一样。把他们冲得人仰马翻了。团结就是力量嘛,这句话就是真理。</p>
“……噗!……同志们!前进!”高双喜突出了嘴里的水,大声地呐喊了一声。</p>
负责冲水的教练们一看对高双喜他们没辙了,便把主要“火力”对准了其他地干部战士们。其他的干部战士们在重“火力”的冲击下,也不得不像一中队那样相互结阵抗击。高压水龙阵在参训干部战士们的团结协力之下,宣告瓦解了。但这也留下了后遗症。在后面的一些干部战士几乎没有被水龙冲到,身上还是黑不溜秋臭烘烘的,而处在第一线的人则像是浪里白条一般。这一黑一白两种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惹得柯沫兰小姑娘笑得花枝乱颤起来,若不是海上花扶着她,差点就乐得趴在地上打滚了。</p>
“咯咯!……”</p>
“哈!……哈哈!……”</p>
胜利抵达终点的干部战士们也发觉了这一相映成趣的现象,先是相互指着对方愣了片刻,随即也跟着柯沫兰和海上花哈哈大笑起来。而几个依然是脏兮兮地干部战士,赶紧朝水龙车那边跑了回去。</p>
“教练!……教练!快给我也冲一冲呀!……”他们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居然也有求那些可恶教练的时候。</p>
唉!人呐真是犯贱呀,刚才让你们冲吧又不肯。现在倒来求人了。这个道理,俺们也是前不久才刚刚明白过来地。嘿嘿!拿着喷嘴的教练们摇了摇头,朝身后地战士们挥了挥手,举起了手中曾经让战士们深恶痛绝的家伙什-</p>
“请问您找……黄教授?!……”丁艼拉开了房门,敲门的竟然是国立中央大学的黄教授,身后还有个年轻人陪着。</p>
“正是老朽,姑娘,你果真住在这里,老朽可是找了不少时候了。这地方不太好找呀,呵呵!”鹤颜白发的黄教授显得非常高兴。“姑娘。这位是我的外甥李贺……”</p>
“丁小姐,原来是你呀?!”黄教授身后的年轻人喜上眉梢。“真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巧!”</p>
“李贺?!”丁艼也很意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南京,能遇见熟人可不容易。“你是黄教授地外甥?”</p>
“是啊,呵呵,我舅舅上星期的事情多亏了你呀,要不然可就危险了。”李贺喜形于色地说。</p>
“阿贺,你和丁小姐认识?!”黄教授惊奇地问道。</p>
“舅舅,你说这可就真巧了,她就是无跟你说过在火车上遇见地那位丁小姐!”</p>
“哦!……呵呵!是巧……有缘呀,呵呵!”黄教授看了看自己的外甥李贺,又看了看丁艼,捋着胡须说。“呃……丁姑娘,咱们可不可以进门说话呀?”</p>
“啊?……噢!对不起,黄教授,你们快请进!”丁艼脸红了一下,她还真忘了请人家进门呢。“就是……屋子小了一些,您多包涵!”</p>
丁艼租住的房子确实比较小,也就一个房间,卧室、客厅、书房全在一块儿了,跟原先北平的大院可就相差太远了。倒不是南京的房子都这么小,而是丁艼刚到南京,还不熟悉这里的情况,所以就先将就着住下。</p>
“丁小姐,你住的地方也真是太小了!”李贺大概是从没有见过这么小的住家。</p>
“阿贺呀,你这是什么话,地方虽小,丁小姐的人品可是绝对很高的!”黄教授瞪了李贺一眼,救命恩人住的地方,哪里容得了别人说这说那的,即使是亲外甥也不例外。看得出,黄教授虽然年纪已到了古稀之年,却也是一个性情中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