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她心中惶恐而焦急,忍不住唤了一声。</p>
他转过头来,用极其复杂的眼光看了她一眼,犹豫道:"你..."接着叹息一声,"罢了。"说完,迈出了门槛。</p>
出门之后,刚刚转过回廊,就见到还未及梳妆,显然是刚刚起床的宁妃,踩着厚厚的花盆底正朝这边急匆匆地赶来。迎头遇到多尔衮后,她赶忙跪地,连连自责:"皇上,都怪奴婢疏忽,不该深夜饮酒,以至于..."</p>
多尔衮的脚步并没有停留,而是冷哼一声,径直从宁妃身边怫然而过,留下跪了一地的满院子奴才们。</p>
一觉睡到天大亮,等我睁开眼睛后,身上已不再痛楚了,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坐在梳妆台前,我一面摆弄着一把精致的桃木梳子,一面回忆着昨晚的情形,越想越觉得不对头——多尔衮是个很善于控制自己的人,这种类似酒后失态的行径,也只是当年我刚刚嫁去王府,由于那张字条,他怀疑我和多铎有私情,就来了个近乎于报复式的行为...只不过那次是事出有因,而这一次,明明好端端的,他怎么会这般不近人情,不顾及我是否情愿呢?</p>
我从镜子里面注意到,身后正在替我梳头的阿娣动作慢了下来,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事情很是踌躇一样。于是我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直说好了。"</p>
"有件事,奴婢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昨晚,皇上从主子这边走后,去了景仁宫..."阿娣犹豫着回答道。</p>
"这件事我知道,是我让奴才们送皇上过去那边的。"我淡然一笑,看她这样子,仿佛替我抱不平一样。不过昨晚那种情形,我不让多尔衮去找个女人发泄,还怎么得了?</p>
"可是皇上虽然去了景仁宫,侍寝的却并不是宁妃娘娘。"</p>
我陡然一惊,却很快恢复了表面上的正常,心想:大概他对于身边有名分的女人们都厌烦了,所以又临时看上了宁妃身边的一个宫女,于是就随便"临幸"了。虽然我很讨厌这种行径,心里很是不悦,然而却并不感到震惊或是稀奇。"哦?不是宁妃,那是谁?"</p>
"是...就是那个科尔沁新来的格格,叫做宝音的。"</p>
我听到这里,陡然站立起来,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见自己此时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骇人的地步。</p>
"主子息怒。呀,您的手流血了!"阿娣赶快上前来,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将我攥得紧紧的手扳开。我这才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低头一看,这才发现由于一时间的震怒,尖利的梳子齿已经将我的掌心刺破,渗出血丝来。</p>
阿娣正要找东西帮我包扎,我颓然地摆了摆手,重新落座。努力地深呼吸之后,我保持了话语中的平静:"算了,不过是破了点皮,用不着大惊小怪的。对了,这个消息确切吗?你什么时候打探到的?"</p>
"半个时辰前,景仁宫那边的人过来和奴婢说的,奴婢不敢打扰主子睡觉,所以没敢立即告知主子。"</p>
尽管我并非是一个喜欢玩弄阴谋伎俩的人,然而我毕竟是后宫之主,有必要知道这些嫔妃们私下底究竟是个什么情形,所以分别在好几个宫里都安插下了眼线。这些眼线们的汇报,通常是悄悄与阿娣联系,而不是堂而皇之地跑到我面前来禀报。</p>
"那皇上呢?皇上有没有什么表示,或者说过什么话?"尽管心中愤怒异常,然而我很想知道多尔衮真实的态度,还有他打算如何善后。</p>
阿娣知道我此时的心情必然差到了极点,于是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听那边的人说,皇上出门之后,脸色上可以看得出,不怎么高兴。宁妃娘娘听说之后赶忙去请罪,皇上一句话也没说,就直接甩了个冷脸给她,就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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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呢?"</p>
"后来皇上直接回了武英殿,换了朝服,连早膳都没有用,就上朝去了,到现在还没下朝呢。"</p>
我努力将自己从愤怒和伤心的情绪中挣脱出来,让混乱的大脑勉强理清了头绪,这才想起来,我的问法有点前后颠倒,本末倒置。于是重新问:"那你知不知道,皇上为何临幸了宝音?有没有人打探到了具体情形?"</p>
"他们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知道昨晚宁妃娘娘和宝音格格一道喝了不少酒,于是就分头睡下了。正好皇上半夜突然驾临,并没有派人通知宁妃娘娘出门接驾就直接进去了,谁知道第二天早上醒来,却发现睡错了房。后来..."说到这里,阿娣又顿住了。</p>
"后来什么?你照说就是。"我知道接下来肯定会有什么更会令我恼火的话,却忍不住问道。</p>
阿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景仁宫的宫女去收拾那间卧房,发现褥单上已经有'落红';了。"</p>
我怔怔地僵了一阵,觉得胸口一阵阵气闷,接着开始隐隐作痛。"哗啦"一声,一抬手,将梳妆台上的几件首饰悉数拂落在地,"可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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