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寿的命令,竟无一人回应。
他们早在安市城就已经吓破了胆,根本没有战斗的欲望,脑子里只有一个‘逃’字。
这一路上有人为了跑的更快,手里的兵器,身上的铠甲早就已经扔掉的。
现在的他们一身麻衣,就算是麻衣都被树枝荆棘刮的破破烂烂。
这哪象是军队,拿个碗可以直接去组件丐帮了,至于战力可想而知能有多少。
高延寿站在山风中嘶声吼道:“全都给我转身,迎战,违令者,立斩不赦!!”
众多逃兵闻言,再看那高延寿手中鲜血横流的宝剑。
此刻他们终于想起了那长年累月形成的威压、恐吓,以及印在骨子里的服从。
只不过,此时的高延寿在也不复往日那般威严,倒更像是一个陷入陷阱强装镇定的猎物。
“迎战,唐军要攻上来了!!”高延寿再次吼道。
“是!”
“是!”
听到唐军攻上来,逃兵这才惊慌失措的动了起来。
但只有少数人转身迎战,而大部分的逃兵听不到命令,或者听到了装作没听到。
抱着我只要跑的比身边人快的心里,他们以更快的速度朝着前方挤去。
往日的威严和服从,远不如面对唐军时的恐惧来的更加强烈。
见此情形,高延寿面露绝望,嘴唇蠕动,哑然失声。
他早该想到士卒早已经吓破了胆,哪里肯迎战。
很快山顶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留有的空地也越来越少。
“别挤了,别挤了!”
一个士卒满脸惊恐的扭头看着后方的悬崖,拼命的想要远离,但前方来的人的力量更多。
“啊”
“救我”
很快,再也支撑不住,十几卒手筋跃起,用尽全力,向前刺出。
“呲呲呲!”
这声音,靺鞨族人,像是被扎破的西瓜,血液自伤口如同泉涌,顺着嫣红的枪穗缓缓低落。
敌人的生机也随之消散,缓缓地倒在了盾牌上,只给盾牌增添了一道新的伤痕。
这一幕发生在无数张盾牌上,也仅仅发生在一刹那间。
李世勣随即大吼:“收,推!!”
“喝”一声大吼,长枪兵用力将长枪拉出,嫣红的枪穗洒落无数血珠。
失去长枪的支撑,倒在盾牌上的靺鞨人,被盾兵一推,缓缓的从盾牌上滑落倒在了唐军的脚下。
士卒来不及庆幸,来不及庆祝,因为再他身后是更多的靺鞨族人涌上来。
“刺”
“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