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这样了,他还是活着。
“你说你干嘛要嘴贱呢?不放两句狠话你会死是不是?算了,反正你本来都要死。要不要和我做个交易?或许我会考虑让你死的痛快点。”何慎言笑眯眯地说道。
“嗬啊——”
他那残缺的半边头颅上长出一张新的嘴,发出了痛苦的气声。何慎言抬头看了眼四周越聚越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居民们,打了个响指,让他们各干各的去了,顺便抹去了这段记忆。
他耐心的等待了一会,直到老者终于结束了他的心理建设,想要开口说话时,何慎言扭头便走,只留下一句话和一个遮蔽老者存在的法术。他会死的非常漫长,非常痛苦。且不会有任何机会复生。
“不好意思,我开玩笑的。你就在那儿慢慢等死吧,没人会注意到你的。所以,如果你是想移居到一个凡人身上的话,可以省省了。”
他将这可憎的东西扔在那等死。法师表面上漫不经心,且对待他们是一种玩弄的态度,实则心里除了冰冷的愤怒外再无其他。
邪器。
这不是个好词,卡玛泰姬有一门专门的课程,就是讲述这种东西的对人间的危害的。
最初的邪器是谁所制造的已不可考,不过,法师们对邪器最直观的认知便是这东西极端的邪门。
你无法通过任何手段毁灭一个已知的邪器,就算将它扔进异空间放逐个成千上百年,它最终还是会回到人间,且寻找宿主。唯一可靠的反制手段是封印镇压,但封印者本人也会有被腐化的风险。因此往往需要交替封印,就算这样,也有很多人在一百年的责任中被腐化了。
这是何慎言第一次在其他世界看到邪器,第一眼他便直接确定了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原因无他,任何法师在看过一个邪器后都不会再忘记它们特殊的气味——你可以理解为某种更加恐怖的香菜味道。
而法师恰巧非常讨厌香菜,也非常讨厌邪器。
他一边在路上行走,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金环。那东西发出阵阵嗡鸣,浮夸的纹路隐隐闪过一些虚影。数不清的受害者在那上面冲着何慎言哀嚎尖叫,将他们生前曾受到的苦难统统对法师诉说着,而何慎言只是面无表情的承受着这一切。
别无他法,如若想要让这些可怜的灵魂从邪器上解脱,就必须有一个人承担起它们的痛苦。这也是邪器令人厌恶的一个点之一,它们会束缚受害者的灵魂。
直到最后一个受害者的灵魂缓缓消散,法师才吐出一口气。这对他来讲算不了什么,只是看着自己的同类这样被人分食,就连死后都不得安宁,终究让他忍不住心中的某些情绪。
就在这个时刻,何慎言却冷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在性格方面的某些缺陷,也知道自己在多数人眼里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但他从未杀过无辜之人,也未曾以任何手段做过那些禁忌的人体实验,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的道德底线搞不好比很多人都要高。
就算他到目前为止杀过的人已经难以计算了也是如此,而且他们之中大多数死的非常痛苦。
这算什么,某种讽刺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