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业的怒吼声刚刚落下,手中的筷子、骨头便应声粉碎,洒落一地。
望着手中残存的碎屑末,朱业不由有些呆了,转头望向枯荣和尚,傻傻问道:“我干的?”
枯荣和尚缓缓站起身来,解释道:“业师弟别激动,要不是为兄进屋时就布下隔音阵法,以你的特大号嗓门,估计早被隔壁的小猴子听见。虽然咱们用不着怕他们,但他们要干的事如果就此罢休,反而有些不美,日后解决起来会更麻烦。”
朱业听出枯荣和尚的用意,激色也就渐渐平复下来,不过双眼却没离开自己的双手,神色有些难以置信。
枯荣和尚:“师弟也不必惊讶,师弟的资质本就佳绝,又历经七香宝车的洗经伐髓,周身有如脱胎换骨,这点能耐自然不在话下,不过……师弟年纪不大,可心思却不小,何时结识了神雷宫的女娃娃?”
朱业笑的有些尴尬、有些腼腆:“其实也算不上结识,才见过一面。”
“才见过一面?”枯荣和尚面存疑惑,遂又反应过来,哈哈笑道:“一见钟情?年轻人如此纯属正常,业师弟也不需介怀,不过师弟确实够年轻的,像师弟这般大的时候,为兄还在到处捡破烂换口饭吃,那会有玩弄风月的心思。”
朱业天生大大咧咧的,虽然有些大条,但也有着玲珑心思,很会摸索人的心理,他不想揭枯荣和尚的幼时伤疤,遂转移话题道:“枯荣师兄,隔壁那两只猴子在说些什么?用药又是干什么?”
“用药……就是暗下使用卑鄙手段,用淫秽药物让神雷宫的女娃娃失去知觉,到时候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俗称m奸。”让和尚解释m奸,确实有些难为人,枯荣和尚急忙扯开话题:“业师弟,听痴情师叔说你是天生神眼?”
“老道是这么说过,可我还不会用。”朱业点了点头,疑惑道:“你问这些作什么?”
枯荣和尚:“师弟今日于山间顿悟,是否已成功突破心劫魔境?”
朱业:“是的。”
“既然如此,那就方便多了,也省得为两只猴子多费口舌。”枯荣和尚解释道:“痴情师叔还没来得及教你,为兄就越俎代庖代教你如何使用神眼。说是神眼,其实也就是种特殊的神通,或者说是件特殊的法器,这件法器跟随你出生,与你心神相联,天生就能达到修士梦寐以求的‘人器合一’无上境界,你能发挥的威力往往会强于别人数倍。”
朱业微皱眉头,脑袋里突然涌出许多奇怪的记忆。
枯荣和尚急忙顿了顿,接着解释道:“至于是何等缘故,为兄道行低微,暂时也推算不出。但神眼的初步妙用,为兄或许能教教你,不知师弟是否还记得,下午渡河时,你是如何使七香宝车靠近岸边的?如今只要照葫芦画瓢,用念力包裹住神眼,慢慢与它沟通交流,只要它有所反应,那就算成了,其实简单的很。”
念力,其实就是无形态的意识,通过修炼,转换而成的某种有形态的力场。简单来说,就是意识的延伸、升级和进化。严格来说,也能算是种特殊的神通。凡间称之为意念,道家称之为神念,佛家称之为念力,华夏以外的修士又称之为精神力。
朱业从没修炼过,可与他天生神眼相似,他同样天生拥有神念。朱业自己并不知晓,老道暗下却隐约猜到。当日,朱业在江中遭遇时,机缘巧合下使出神眼的攻击之术,可神眼毕竟是件法器,虽然已与朱业‘人器合一’,能够自动护主,但攻击之术必须得依靠神念的催动,绝不是普通人的意念能办到的。
听完解释,朱业顿时眼中一亮,急忙开始实验起来,神念慢慢聚集到额头印堂穴,也就是双眼中心线略高点的地方。
很快,随着神念的缓缓聚集,朱业的额头印堂穴便渐渐闪亮起来,有道淡红色光眼慢慢显出形来,光眼并非传统形状的眼睛,而是有如一团暗红色火焰,仿佛活物般闪动跳跃着。突然,一阵轻筱筱的龙吟声传出,神眼骤然睁开,一道暗金色光柱激射而出,光柱见风就涨,有如聚光灯似的,开始端细如针发,尾端却粗如水桶。
待光柱照射到墙壁上的瞬间,朱业顿时露出惊奇的神色,钢筋水泥土混合而成的坚实墙壁,突然间像是被烈火焚烧的冰墙似的,以肉眼瞧得见的高速融化开来,转眼间便融开一个米许直径的大洞,隔壁包厢中的景象顿时如放映机般展示出来。
四方桌上放着七八道精致小菜,有荤有素有炒有汤有酒,两道年轻的身影相对而坐,一边吃喝着一边在商量着什么。临近朱业的是个长的极其猥琐的黄发小子,正满脸淫笑般从怀中取出一暗褐色玉瓶,放在桌上供另外一人观摩,并且在仔细说明着什么。
朱业初识神眼的妙用,虽然还称不上熟练,却也能清晰瞧见对方,但朱业没学过唇语,自然不知道对方在商量什么。朱业有些着急,暗责自己的耳朵不好使的同时,也暗恨上墙壁的隔音效果太好,遂转头望向枯荣和尚,寻求帮助。
实际上,朱业经过七香宝车的洗经伐髓,全身感官都得到极大的提升,方圆百米内,就算是根针掉落在地,他也能听的清清楚楚。但就像枯荣和尚那般,对方两人也都是修士,行为处事都会有所防范,免的惊世骇俗。而且对方又在商量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事,防范措施自然是更加严谨,自然不是朱业能窥探到的。
枯荣和尚似乎早猜到朱业会如此,见朱业投来求助的眼神,遂微微一笑,双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
突然,朱业忽然觉得耳边有惊雷声,可满天璀璨星光,雷声从何而来?紧接着,脑袋里嗡嗡作响,全是些嘻笑说话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朱业面色瞬间变得煞白,痛苦之色显然。就像一位失聪多年的聋哑人,当他身处于闹市时突然恢复听力,感受最多的绝对不是欢喜,而是痛苦,搞不好还会疯掉。
枯荣和尚大喝:“屏住心神,只留下你想听的,无关紧要的直接过滤掉。”
朱业很痛苦,骤然听到枯荣和尚的提醒,急忙照着做,杂声顿时消失,只剩下隔壁包厢中的淫笑声……
黄毛小子:“赵师兄,小弟近来杀了名淫衣教余孽,搜来几瓶‘春花三月’,别说苏解语那小娘们才刚刚晋级炼气中期,就算她已踏入炼气后期,只要咱找到合适的机会,照样能把她弄上床,待生米煮成熟饭,她还能逃出师兄的法掌?”
“你要什么?”被称为赵师兄的年轻人冷冷回应,那人上身套着件暗黑色T恤,下半身是件牛仔裤,略带光泽的黝黑色长发劈散在肩头,显得很是阳光,可他那满是坚毅之色的脸颊,以及那双透着冷冷寒芒的眸子,却让人不自觉想要远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