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的时光形同一场虚度的旅程,没有波澜,没有曲折,一切都伴随着梦呓的假想。
很多你自以为会发生的事情实际上都与结果背道而驰,感觉像是遭到了命运的戏耍,哪怕嘴里叫嚣着不合理,可你却始终改不了现况。
踏上返回加达维亚防线的传送法阵,夏兰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周围熟悉的景色,怀抱着遗憾与无奈消失离开。
不久后,在岬角新建码头的集市茶馆里,鱼龙混杂的喧闹环境下,角落里坐着两个不显眼的人在窃窃私语。
“他走了?”
“确定无误。”
“真是可惜,如果再给他一点时间,说不定真能查到我们。”
“人的名,树的影,没点能力手段的话他又如何能走到今天。”
“若非行动计划时间不允,我倒是真想会会这位声名赫赫的银白圣剑。”
“将来会有机会的。”
“我担心的是没有将来。”
“的确有这个可能。”
“行动部署安排情况如何?”
“一切准备就绪。”
“稍后再仔细核查一下,我们为这次行动整整了筹备一年,绝对不容有失!”
“我清楚失败的下场。”
不一会儿,两人离开了茶馆,混入茫茫人群里不知所踪。
类似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出现过不同的地方,有一点相同的是每个地方都有圣堂布置的传送法阵,暴风雨前的宁静,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悄无声息,蓄势已久。
维尔蓝斯,这里是加达维亚防线的大本营,同时是连通大陆各个传送法阵的中心节点。所以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圣堂甚至将三大骑士团之一的圣杯骑士团都驻扎在周围负责守卫,森严程度可谓仅次于启示山。
夏兰刚一传送出来便有专人迎接,无需繁琐的手续直接由特殊通道离开,而各地运送来的物资兵员可没有这个便利,他们必须通通层层严格的安检搜查,确保一切正常后才能放行,唯恐希瑟帝国有人混入暗中施行恐怖袭击。
在最高指挥中心完成述职工作后,夏兰没有第一时间前往麦隆军镇赴任,因为他必须要去见一个人。
“格林!真是好久不见了!”
在当地教堂的礼拜厅里,费尔南特斯穿着一身普通的祭服,态度和蔼地朝着夏兰微笑道。
“是的大人,不知您身体近来可好?”
面对眼前这位视他如心腹的老人,夏兰一向毕恭毕敬。
“呵呵!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客套话,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费尔南特斯脾气一如既往地直爽道。
“莫非是与圣堂即将发动的冬季攻势有关?”夏兰道。
“没错!”费尔南特斯眼神赞许道:“但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吗?”
夏兰摇了摇头,只是他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测。
“这一次的冬季攻势很可能是希瑟帝国故意引诱我们的陷阱。”费尔南特斯语出惊人道。
“既然您知道是陷阱,为何没有阻止圣堂这次的行动呢?”夏兰愣怔了下道。
“毕竟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在最高枢机团决策这次行动的时候,大多数牧首都倾向于乘胜追击,因为根据前线密谍返回的情报,希瑟帝国内部的确存在着后劲不足的问题,多线作战的恶果在长时间的鏖战中终于暴露了出来。”费尔南特斯感慨道:“再加上解决物资兵员补给的问题后,接二连三反击希瑟帝国的大胜使得众人都对未来充满了信心,继续坚守加达维亚防线已经不适用此时的战略。”
“难道他们忘记当初势均力敌的柯兰山一役是怎么惨败的么?”夏兰沉声道。“一旦希瑟帝国收缩兵力集中所有力量再与圣堂来次大会战,鹿死谁手都尤未可知!”
“今时不同往日了,眼前的形势上无疑是我们占据了优势地位,吃过教训的我们是绝不容许再次失败!”费尔南特斯摇头道。“最高指挥中心已经反复推演过无数次冬季攻势的细节过程,并且考虑过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结果是我们的胜率高达七成以上,而这七成的胜利概率足以令人去冒险!”
“七成的胜率的确充满了诱惑,即便是我都难以拒绝。”夏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