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顾挠了挠后脑有些发痒的伤口,笑道:“我只能口头承诺,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既敢接你辽东的银子,我就有办这个事的实力。”
祖可法听到一个三品侍郎说一嘴炉灰渣子话,心中不禁有些不屑,冷笑道:“照侍郎话里的意思,您若是收了银子办不成事,我们也只好吃了这哑巴亏?”
何顾对他的冷笑不以为然,依旧是满脸‘客户是上帝’的微笑:“可法兄,你这可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明明事前说好只要现银,你却偏偏带着银票来,不就是为了在银庄留下个应对么?”
祖可法被说破心事,不禁有些尴尬:“非为防备侍郎,实是五十万现银一时难以筹措,关内至此又路途遥远不便,时间还如此紧迫,不得已只能以银票代之。”
何顾摆摆手道:“无妨,银票便银票,我行事一向坦坦荡荡,你们不方便,我自己去取。但是……”何顾忽然慢慢坐直了身体,双眸射出犹如刀锋般的锐利光芒,“袁都督我既然能放得,也就还能抓得,若是事后有人赖账,可别怪我何某人做事难看!”
祖可法心中正对何顾那句‘坦坦荡荡’嗤之以鼻,被这如刀的眼神一瞥,竟是忍不住浑身一震恶寒……他也是在关外见过世面的人,不料想这前一刻还吊儿郎当的人竟也有这股气势。
但这却恰恰让祖可法放下心来,暗想袁督师这次应该是有救了——仅凭此人身上这股气势,不论他如何苟且奸诈,至少应该是个能办事的人。而且对方又把尾款看的这么重,显然不是那种打算骗了首付就跑路的人。
因此祖可法也不再犹豫,伸手又从靴子筒里摸出来一叠银票,道:“这是另外十万,加一起一共二十万银票,今日身上实只带了这么多。余下十万定金,明日下午必然送到府上。正月十五过后,我家督师前脚出京师,后脚尾款便到贵府!”
祖可法刚出院门,何顾便命令沈奇立刻进京去把这银票兑了,能取多少现银取多少,取不出来的换成每张五百两的银票拿回来给自己备用——既然你想拿银票编号套我,那这银票我只好送给崇祯了。
据现在心理学家研究,奖金或者薪水以现金的形式发最带感,因为厚厚一叠钞票会带给人幸福感。何顾打算用厚厚一叠银票让崇祯好好幸福一下子。
送走了祖可法,听说何顾停止休养开门见客了,董蓉很快便来求见,她带来了张溥的消息:“镇主,张溥的花边报纸已经在京师和北直隶一带传播开来,他现在躲在家中终日不敢出门,只令家中仆人每天外出串联燕京太学的学生和他平时交往频繁的一些士绅子弟。”
“卑职以为,张溥不是肯吃这种哑巴亏的人,更不会轻易坐以待毙,根据种种线报汇总,飞火卫分析他们很可能会在正月十五的评花榜颁奖典礼上闹事。”
何顾早已料到张溥这厮肯定会在颁奖典礼上闹事,并且已经做好了应对,因此听完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知道了,收拾收拾,准备护送夫人回京。”
是时候回京师了,巡视一下舞台搭建的如何,审查流程有无问题。崇祯肯定是不会参加排练的,那何顾就得去跟他详细讲解一下流程什么的。
董蓉出来便直奔了花轻语那边,花轻语现在已经康复的活蹦乱跳好人一个,见到董蓉便迫不及待问道:“都说了?镇主什么反应?”
董蓉答道:“镇主没什么太大反应。”
花轻语焦急的原地转悠了两圈:“这张溥可不是好惹的,如果真在典礼上闹的不可收拾,岂不是前功尽弃毁于一旦?”
董蓉迟疑片刻,低声道:“指挥,我觉得您应该相信镇主。”
花轻语蓦然一愣……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明末抉择》,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