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干嘛哭啊?”
“我想我爷爷了!”
“我猜猜啊!是不是我做的饭口味像你爷爷做的?”
“不是。”
“那是?”
“自从我爷爷死后,就再也没有人给我做过饭了。五年了,我没吃过一顿热乎饭。”
傅错闻言不由一阵沉默,过了一会,抬头认真说道:“小铁子,你要是愿意,我爹回来我跟他说,让你以后就住我家,我给你做饭。”
铁寒闻言眼睛一亮,伸手抹去眼泪,问道:“真的?”
傅错使劲点了点头:“但是你得帮我干活。”
两人对视片刻,同时笑了起来。
傅错和铁寒吃完饭,将碗筷收拾了,想起父亲要自己把腰刀拿到巷子口的老张头家磨一磨。便招呼上铁寒,携了腰刀,奔老张头家而来。
老张头年纪约六十来岁,以前是个走街串巷的磨刀人,也不知道姓名。三年前孤身一人来到大理,喜爱这里风景怡人,民风淳朴,便在大理城落脚,租住在巷子口的一个院子里,平时仍以在大理城走街串巷磨刀磨剪子为生。
傅苍山平时公务繁忙,在家的时间很少,因此无聊之时,傅错常常去跟老张头闲聊。老张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傅错很是愿意听他讲各地的风土人情,奇闻异事。
且说傅错铁寒二人健步如飞,不一会来到老张头家里,因为是熟识的,也不敲门,直走进院子,喊道:“张老伯,磨刀嘞。”
老张头走出屋来,伸了个懒腰,嗔道:“臭小子,打搅我老头子的好梦。咦,这个小哥是?”
“我是……”
“这是我表弟小铁子。在我家住几天。”傅错抢过话头,将手里的腰刀递给老张头:“您老给看看。”
老张头接过了刀,问道:“你爹又有大案子要破了吧?我记得上次他找我磨这把钝刀,还是半年前大理城闹采花贼的时候。嘿嘿,要不是我磨的刀快,你爹就栽在那采花贼手里了。”
傅错陪笑道:“是是,经您老一磨,什么钝刀也变成宝刀了。”
老张头哈哈大笑:“臭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伸手扯过墙角的磨刀凳,不一会功夫将腰刀磨得雪亮。
老张头磨好了刀,对着太阳左右端详锋刃,对自己的手艺甚是满意,转头对傅错说道:
“磨好了,给二十文钱罢!”
铁寒顿时跳了起来:“二十文钱?你姥……你老人家磨个刀这么贵?城东王铁匠磨把刀只收五文钱。”
老张头顺手从院子里找到一根铁棍,一刀下去,顿时将铁棍一劈两半。老张头得意洋洋,将腰刀在空中左右虚劈,佯怒道:“王铁匠磨的刀能有我磨的锋利么?”
铁寒看着被劈断的铁棍,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老张头哈哈大笑,一瞥之间瞧见铁寒耳朵上插了朵紫红色的花儿,嘲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学小娘们在头上插个花做甚?”
铁寒才想起早上插在耳朵上的花儿竟一直忘了取下来,忙伸手摘下,扔在地上。
老张头看着花儿笑道:“这铜草花倒也是稀罕玩意,是在点苍山上采的吧?”
傅错闻言,心头一惊,忙问道:“张老伯,你认得这花?”
老张头点头道:“那是自然,我老张头年轻时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认识一朵小小花儿,有什么稀奇的。”
“您刚才说这是铜什么花?”
“铜草花啊!这种花的生长之处,地下必有铜矿,是以名叫铜草花!云南多铜矿,开矿的就凭这铜草花来寻找铜矿。”
傅错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