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对方一支缴获的鬼子烟，王浩问道：“章班长参军几年了？什么原因参军的”
“有三年了吧？鬼子一进胶东，就被抓过来了”章信很坦然，接过烟来，找王浩要了个火，点起来。
章信全家五口人，抗战爆发以前租种了地主四十多亩地，后来因为父亲病了交不上租，地主就拉走了他家的命根子——一头耕牛，使全家不得不打短工谋生。后来自己在铁场拉风箱，到年底日本矿主却恶心显露，不但不给钱，还被当壮丁送到了鬼子军营。后来因为身体素质好，也因为在同期被抓的工人里面有些威望，被伪军任命为了班长。
有一次父亲来看章信，因为衣服破烂不准进军营，在外边转了三天，才碰巧遇上才见面，章信想到伙房要点饭给父亲吃，却被鬼子司务长恶语相加，求爷爷告奶奶都没用后，不得不让父亲离开。
“长官，我们开枪都是朝天开的，我虽然没啥文化，可也知道中国人不打中国人的道理”
王浩没有搭理章信的后半句，此时他都沉静在章信故事的可信度上。
“看你也不是寻常士兵，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去把剩下伪军里面做过伤天害理的人抓出来，我就放你走人，按照我们八路军的规矩，甚至还能发你几块大洋。当然，如果你愿意参加八路军，我们也会热烈欢迎”王浩提出了一个要求，他很清楚的看到章信眼睛里面的狂热，那是一种对生的渴望。
很快，章信被放了回去，王浩让胡一把墙上的哨兵都撤了下来，只在外围远远的监控，胡一趁着夜色混到了伪军俘虏里面。
第二个被带上来的，是那个白面书生样的人，此人给王浩的第一印象就是比较木讷，沉默寡言。
“如果按照贵党的划分，我家算是地主，甚至是反动地主，大汉奸”
此人回答王浩的第一段话，就很震惊，让王浩有了非常大的兴趣。
“那能说说嘛？”
“我亲眼看到，我父亲把很多的农民逼迫的家破人亡，鬼子来了后，还不断的给鬼子捐粮捐钱，甚至还把我送到了伪军做了一个排长”
“那我注意到，你身边聚拢了很多伪军，都是和你一样的吗？”王浩好奇的问道。
“不是，不是”听到王浩误会，这个叫做白禾的男子急忙摇头，并解释说道：“他们都是贫苦农民，被抓了壮丁，很多都被鬼子害的家破人亡，只是敢怒不敢言。有时候他们家里周济不过来，我会帮帮忙，所以大家比较信任我”
人不可貌相，此时，王浩脑子里只有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