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斯昨天就已经买好今天的船票,虽说途中我出了些意外,但幸亏并无大碍,计划无需调整。
只是事情确定下来之后,我又有些懊恼。该死的巫师啊,现在不但那书指望不上了,还把那神秘的饰品给遗落了,真是亏大,让人忍不住想咬小手绢。
我本想让马库斯再跑一趟巫师家试着找找看,但看看他们一脸困觉的样子,加上时间相当赶,最终说不出口。想想还是不要再给人添麻烦了吧,那东西,或许只是个安慰剂。
有时候我不禁怀疑,我是不是也带有什么霉运光环?几件重要的东西都给遗失了,身边还似乎总是倒霉事情不断,还跑哪哪骚乱,搞不好天生的祸国殃民大霉星,真是让人一点都不省心。
马库斯找机会跟几个佣兵挑明了立场,暗示这次可能会牵扯上政治纷争,这些人倒没说什么,有个干脆说“富贵险中求”,真不愧是群刀口舔血过日子的汉子。
至于奥拉,她同样没说什么,但态度很明显,她会跟着我。她的族人,也就是那几个男佣兵中的一个,看看她,又看看我,说了句”好相处的雇主可不好找“,只是生硬的帝国语让人听不大明白。
我们之后退了房间直接去码头。马库斯处理掉了骡车,不过那匹好马他舍不得卖,幸亏船上可以购买坐骑的舱位。又补充了些行囊装备,由护卫和佣兵们携带着。
话说异世界坐这种客船还是头一次,虽说比不了地球上的那些铁板船,不过胜在古香古色,我很有些新鲜感。
算起来这船也是比较高档的了,然而我很快就有些受不了那种波涛中摇晃的感觉,更别说船舱里的那些各种稀奇古怪的气味,搅拌在一起格外销魂,一会功夫,我就有些身体发虚了。
马库斯一行人由于晚上没睡,躲在船舱里补觉,而我干脆跑到甲板上透风,奥拉亦步亦趋地跟着。
出港的时间还没到,站在船楼上眺望,码头上到处都是水手,搬运工,还有些商人和乘客,人群和货物川流不息,好一片繁忙景象。
那是谁?人流里有个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只见他推挤出人群,一路小跑向停泊处奔来。
“嘿,等等我!”
这声音有点耳熟啊,我心里想着,在哪听过来着?
“小姐,小姐,是我!”这个人跑得更近了,他似乎远远地就看见我,一边跑还一边挥手。
我跟奥拉对视一眼,他的视野应该定在甲板上,但现在甲板上就我们两个女性。这到底是谁啊,好像认识我的样子。
“巫师,斯普利乌斯?”我想了半天,才询问着喊道,因为我注意到他背着个背包,破烂的地方盖不住那铁皮封面的包角。
“是我,是我!”巫师对我认出他这事显得很高兴,他挤过一个正肩扛着货物的搬运工,后者一脸不爽地瞪了他一眼,但他不管不顾,从那条木板兴冲冲地跑上了甲板。
没有那身神秘打扮的巫师看起来实在很普通,是扔到人堆你绝对不会再看第二眼的存在。他跑到我们面前,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但难掩兴奋之情。
“哈,哈,哈,小姐,我终于是赶上了。哈,哈……”他一边喘气一边忙不迭地说着。
“呃”,我对他的出现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坐船走了?”
“咳咳,这说来话长……”
我没有插话,文静地站着,等他继续。
但他选择了长话短说,最后只说道:”小姐你没忘我精通占卜吧?“
呃,就凭你那些神神叨叨的占卜术?我并不大信任他的预测能力。
”预测告诉我,小姐您应该就是我的贵人,跟着您我会有机会实现梦想!“他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盎然,言之凿凿,不似作伪,“我知道你们今天要走!”
我闻言再次跟奥拉对视一眼,这人……不会神棍到自己都信了吧?
巫师依旧兴冲冲,他解下背包,继续问我,“小姐,您说的交易还有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