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忙带着高鹏步入御书房,对身穿龙袍常服的崇祯帝拜道:“女儿拜见父皇。”
见是阿九,崇祯阴沉的脸上神色稍缓,可见他对这个女儿甚是宠爱,“是长平啊!你不是在跟着你师父学武吗?今日怎么有空来见父皇,此人是谁?”
阿九闻言神色一肃,道:“父皇,女儿有一件天大的事要向父皇禀报,事关我大明江山社稷。”
崇祯闻言苦笑道:“你说吧!父皇听着。”
阿九道:“父皇,女儿要说的话,或许有些匪夷所思,但请父皇听女儿说完。”
崇祯诧异道:“你先说说看。”
阿九点点头,扭头拉过高鹏,对崇祯道:“父皇,他叫高鹏,乃是女儿的徒弟。”
“徒弟?”崇祯哑然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自己都还是个半壶水,居然就学人家收徒,你这不是胡闹吗?”
阿九娇嗔道:“哎呀,父皇你听女儿说完呀!女儿现在是武功不高,可三十年后女儿可是绝顶高手,高鹏不是我现在的徒弟,而是女儿三十年后收的徒弟。”
“……”
崇祯一愣,满头雾水的道:“长平,你把父皇给弄糊涂了,你究竟想说什么?”
阿九接下来便将高鹏的来历说了一遍,当然,她先说了高鹏来历,并未说关于大明的未来。
可这就已经让崇祯满脸阴沉了,他瞪视着高鹏,道:“你是哪里来的小子,竟编出如此荒唐的话来骗朕的女儿?究竟意欲何为?”
高鹏没有理会崇祯的话,而是直接朗声背诵道:“崇祯十六年春,正月丁酉,李自成陷承天,巡抚都御史宋一鹤、留守沈寿崇等死之……”
“庚申,张献忠陷蕲州,二月乙丑朔,日有食之,己巳,范志完、赵光抃会师于平原,三月庚子,李自成杀罗汝才……”
“五月癸巳朔,张献忠陷汉阳,壬寅,周延儒还京师,丙午,修撰魏藻德为少詹事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戊申,吴甡罢,丁巳,周延儒罢。”
听到这,崇祯两眼微眯,淡淡道:“你对天下大事的掌握倒也算精准,这么说来,你手中掌握着一张庞大的情报网?”
刚刚高鹏所说,一直到周延儒被罢免,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而周延儒被罢免甚至刚刚发生,崇祯还以为他是刚刚在门外听到的。
谁知高鹏微微一笑,接着道:“壬戌,张献忠陷武昌,沈楚王华奎于江,在籍大学士贺逢圣等死之,六月癸亥,诏免直省残破州县三饷及一切常赋二年……”
“己卯,逮范志完下狱,丙戌,雷震奉先殿兽吻,敕修省,秋七月丁酉,亲鞫范志完于中左门,乙卯,亲鞫前文选郎中吴昌时于中左门……”
听到这崇祯脸色大变,因为高鹏说的这些,许多都还只存在于他的脑海中。
如“诏免直省残破州县三饷及一切常赋二年”这一条,他也不过刚刚在脑海中形成这个想法,并未当真实施,甚至他都还没向任何人透露过口风。
崇祯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静静听着高鹏的话,越听越是心惊。
高鹏此刻背诵的,正是后世汉臣张廷玉所修。
他知道,此刻他无论说什么,都会被崇祯认为是妖言惑众,这个皇帝本就生性多疑,刚愎自用,你说的不合他心意,他根本不鸟你。
故而高鹏索性什么都不说,直接背诵明史,他倒要看看,崇祯会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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