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张顺坐下,潘齐眼珠紧紧凝视张顺身后枣花,潘齐眼睛很静很缓,似乎在等着什么。
来了,来的不是人,是风,建康一入秋,风就很多,秋至的风含着些凉,避暑居四面透风,风一起枣花和厅内其他盆景一样花枝抖动,盆景中花枝一抖,张顺就像让人旱地拔葱般,搜的一下猛然起身,见得张顺突然起身,郭允以为张顺有话要说浅声相问“张大人有话坐着说”
张顺弓腰扶着桌子,整张脸白得吓人,嘴巴大张胸腹急速起伏,郭允见人张嘴话是没说却是大幅吐气,见得张顺情况不对郭允即刻道“张大人,怎么了?”
扑通一声张顺在倒地前抓着铺在桌上桌布,桌布随着张顺倒地将桌上盘碗酒杯一起落地,酒杯盘碗落地发出“哐啷”声响。
见得张顺突然倒下,慕雪行赶紧迎得上去,张顺倒在地上虚弱咬牙指着枣花道“花。花。花。”
慕雪行半蹲张顺身边见他直指枣花当即明白什么,起身将落地桌布拿起将枣花盖着,见得枣花遮盖张顺情绪渐渐平缓,但那呼吸依旧急促。
张顺断断续续尽量说明情况“我。。我。我对花粉过敏。。”
慕雪行当下一惊,这次来避暑居可没有师医陪同,人都在太医署,张顺声音虽小在场之人全是听见,潘齐魏元装模作样对视一眼,脸上摆着关心之色来到张顺身旁,郭允见状赶紧向太监扬声道“快请大主药!”
“是”太监慌忙小跑而去。
建康太医署和靖北一样全是设置在宫外,见得张顺呼吸越来越急等大主药过来肯定是来不急,慕雪行对张顺轻道“张大人,先躺着我替你找药过来”
慕雪行离开避暑居向花圃跑去,花圃边还有宫女在照看花圃,奔及近处慕雪行急问“附近可有薄荷叶?”
见人问得这么急,宫女也知道避暑居太子正在摆宴,哪能犹豫当下应声“有的,你等会”
宫女匆匆向花圃院落外边跑去,慕雪行这时扬声道“有药杵也拿过来”
宫女听声也不止步道“知道了”
过得一会功夫宫女手上拿着薄荷叶和药杵过来,慕雪行接在手上匆匆赶回厅内,张贵荣见慕雪行拿着药杵,药杵里放着薄荷叶,慕雪行将薄荷也捣碎,将黏糊糊的薄荷叶敷的张顺肺部,肺部清凉张顺呼吸稍微平缓一些,范弘问“慕护卫你敷的是什么?”
慕雪行道“这些是薄荷叶,张大人是因为花粉引起的哮喘,有薄荷叶敷着能暂时保他平安,只愿大主药能尽快过来”
郭允眉头大沉道“花粉引起的哮喘?”
郭允先前也是见到慕雪行用桌布盖在枣花上,郭允当下道“枣花在廊上这么远,张大人怎么会染得花粉”
慕雪行起身道“太子殿下这是因为先前那股风,厅内四处通风,风一起就将花粉吹得进来”
范弘看向枣花一眼“枣花?谁将枣花搬来这里这么粗心,来人呀,将枣花搬下去”
“是”一名太监命令上前,手刚摸到桌布,慕雪行却是厉喝一声“慢着!”
慕雪行当下面向范弘郭允道“太子,国公,这不是粗心大意,是有人故意要置张大人死地!”
“谁这么大的胆子!”郭允挑眉如剑“这人是谁!”
慕雪行并没有说出罪魁祸首,目光有意无意看一眼魏元,魏元接收到慕雪行目光,魏元登时震怒道“慕雪行,你看我做什么!你该不会认为是我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