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公诧异看一眼张谦,这是张谦自己意思,张谦想着趁着陶公审案之时,兴在头上借机还梁宝方送画人情。
张谦见着陶公看他对着慕雪行厉喝一声“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外折辱我家少爷!让你来就是问问你,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慕雪行刚要说话,见得二个下人绷着做好的琴板过来,下人凝立门外,陶公看得一眼招手让人进来,一下人道“老爷,琴庄将琴板送来了”
陶公暂且不理会慕雪行,起身接过琴板翻看。
慕雪行一见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心道“这是上好桐木”
桐木色深更是难得好货色,这样的桐木不是有钱就能买到,得让人到高山大林里寻找,能否找到这就要看运气如何。
慕雪行对于琴木也是其中行家,站在旁边一看就知好坏。
只听陶公道“上等桐木得来不易,须得好好保管”
一个下人应道“是!”
张谦见琴板送来笑道“能得桐木制琴,待上漆配上上好蚕弦国舅定然高兴”
慕雪行听张谦说这句话未免外行,不禁一声冷笑。
张谦也不理他在道“老爷,桐木要见光,让他们拿到院中晒上半个时辰,晒后上色才不容易脱色”
陶公道“也好”
下人应道“是!”
慕雪行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陶公听他笑得古怪问“你笑什么?”
慕雪行道“陶公如真要拿到院子晒上半个时辰,这桐木只怕要毁了,如此上等佳木落在你们手中,你们不懂珍惜,真是可惜。。可惜至极”
梁宝方怒道“住口!不要以为能看出庄公琴好坏,就什么都知道,陶公,这厮如此欺负陶统领。”
陶公突然心念一动问“你说可惜,如何可惜?”
慕雪行微笑道“桐木不应直晒,应该遮晒,如不遮晒,等得上色上弦,要是能弹出好音色,我就不姓慕!”
陶公对制琴也是一知半解,听得慕雪行话后,心中好奇走近慕雪行两步问“遮晒?何为遮晒?”
慕雪行却将话头止住笑道“陶公既然找在下过来问罪,那就先问罪过后在说旁话”
张谦怒道“好呀,我们没提,你倒主动请罪,这是最好了!来呀。。”
门外打手答应一声挺身入内。
陶公举手示意让人退下,打手退下。
陶公道“这琴是要赠与国舅,如弄坏了这不是白费心思”
陶公看慕雪行道“你说,如你说得有理,犬子之事可以不追究”
梁宝方急道“陶公。”
张谦左手一举,示意梁宝方止声。
慕雪行笑看梁宝方一眼才向陶公道“所谓遮晒呢,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在琴上盖上透气蚕布,一来阳光不会直接暴晒桐木导致木心膨胀,二来蚕布有缝热气会透布而入,这叫蒸琴,桐木宜蒸不宜晒”
陶公笑道“妙极,妙极!没想到还有这说法”
慕雪行看向张谦道“他所说的晒琴,也不是没有道理,但那是晒梓木,梓木为刚,桐木为柔,不可一法效之”
张谦也不懂这些门道,一时倒说不出话来,怔了一怔才道“你胡吹什么,什么刚的柔的,谁能证明!”
慕雪行笑道“想要证明这不是很简单,制琴行家都知道这道理,陶公只让人做琴板,而不是做成品送来,是想着亲自上手,这才能代表诚意,我说的可对?”
陶公点头道“这是我心思”
慕雪行在道“在下就在城防军任职,人也跑不了,这话对不对陶公差人来问就是”
陶公想得想在问“桐木除遮晒外,还有什么忌讳?”
慕雪行笑道“桐木为柔,上弦不能从蚕弦,用坚硬松香涂在白色马尾,用马尾做弦为佳”
陶公奇道“马尾做弦?”
慕雪行笑道“是,马尾弦,这是东朝新弦做法,陶公不妨试试”
陶公看得一眼张谦“听见了吗?”
张谦忙躬身道“听见了”
陶公道“照做”
“是”
陶公在看慕雪行道“你虽说得头头是道,但如琴做好声韵不对。。”
慕雪行道“如声韵不对,陶公自可二罪并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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