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虞运气好,第一把钥匙尝试地放进去时,牢房大门就开了。
她用力推开牢门,飞扑到庄明庭身边。
快速地将盖在他身上的干草拿开后,庄明庭的脸也渐渐地显露了出来。
这哪里还是平日里那个好看的如玉君子?
染血的白衣不再洁白干净,蓬松凌乱的发丝不再整齐,俊美的脸沾染了血污,唇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可能离开这个人世。
大大小小的伤痕遍布全身,几乎就没有一处皮肉是好的,身上的白衣几乎变成了一件血衣。
两边的肩膀处,一左一右两根根铁钩直接洞穿了肩胛骨,血肉模糊之下,那带血的铁钩从胸前冒出锋利的鲜红尖端。
那么深,仿佛就是直接从他身上长出来的。
可以想象,就是这两根铁钩,将庄明庭牢牢绑在刑架上,任由刑具一下又一下打在身上。
那刑具或许带着盐水,或许长了刺,锋利尖锐地穿透了衣物,带起了皮肉,鲜血淋漓……
伤口一结痂,又被刑具再次破开,又是新的一轮皮开肉绽!
阿虞只看了一眼,眼泪直接掉落下来。
她都不敢去碰庄明庭的身上,只能将他的脑袋轻轻地抱在怀里,眼泪如下雨般一滴滴落下。
“阿宴,阿宴,你不要吓我!”
“你快醒醒,我来找你了!”
庄明庭还剩下最后一点生机,似乎也被人鱼迷惑的歌声影响到。
眼睛虽然无力睁开,嘴角却挂了浅浅的弧度,慢慢地伸手抓向空中,嘴里喃喃吐出一两个字眼来:
“……虞……阿虞……”
阿虞一把握住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泪落成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