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摩德在明瑟殿责问青衣之后,就再也没有踏足过明瑟殿,婷瑶情知再这样装病下去已然不妥,遂左思右想之后决定梳妆匀面去摩德理事的偏殿寻他。
婷瑶袅娜如烟的身姿,仿佛随风摆动的垂柳令人望之心生甘甜,她走到偏殿的廊檐下正要拾裙而上,青宻忙走下台阶委婉拒绝道:“娘娘,天神此时正在批阅奏报,已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
婷瑶抿嘴一笑,态度已不似先前那般凛人了,“将军误会了,本宫思量天神这几日一直忙于政事,本宫甚是惦念,遂炖了些莲子羹过来,麻烦将军通报一声,汤羹放下本宫就走。”
青宻无奈只好进殿通报,他束手现在案桌不远处觑着摩德,摩德见他不说话就开口道:“有什么事?”
青宻情知自容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与摩德俱道之后,摩德便再对婷瑶过多顾及,虽没有十足的证据说明耀月的清白,可婷瑶多少是沾上了些疑影,再说摩德本来就偏爱耀月。
他一想起青衣牙尖嘴利的模样就生厌,可她毕竟是来自啻恒,又不能拿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她头上,一想到耀月在自己不知情的背后受了那么多委屈,他就不愿在多看婷瑶一眼。
青宻垂首如实道:“侧妃娘娘在殿外求见。”
摩德翻阅奏报的手一滞,抬眼睇了青宻一眼,复又低首理事。
青宻心道:“你们个个都难为我一个下人做什么啊?起初正妃娘见我出入明瑟殿时的眼神,恨不得在我身上盯出两个大洞来,可我又有什么法子啊?现在你们不去把事情解决,反倒让我在中间传话受这夹板气。”
青宻看着摩德神情专注的模样,他扬着眉轻吁一口气又看了看殿外才出去。
婷瑶见青宻出来忙眸光流婉的展颜迎了上去,青宻恭谨道:“还是请娘娘回去吧,天神这会正忙着呢。”
婷瑶的笑容立时僵在了那里,语气有些沮丧,“连喝碗羹汤的时间都没有么?”
青宻有些讪讪,因不知如何答话,他也只好垂首不语。
婷瑶满心欢喜而来,此时却如一株开到极致的凌霄花,已渐现颓势,她的步子如灌了铅般,一步一步挪会了明瑟殿。
青衣见她这般情态,已知大概,便也不敢多言,她抬眼看了看庭院里的花篷,花叶肆意的舒展着,热烈的阳光照下来倒滤去不少暑气,斑驳的撒下一地日光。
她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哀怨的口气像是在问青衣,又像是在问自己,“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他宁愿心心念念的想着那个离开的人,也不愿意多顾我一眼。”
呜咽的哭声,听的青衣的心也是一阵揪疼,她轻抚着婷瑶的背宽慰道:“天神这般便是他没有福气,上仙何必要这样难为自己呢?”
婷瑶痴怨的摇头,眼神里渗出狠毒的微芒,“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