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钦惊道:“父皇为何会如此想儿臣?”
皇上语气有些乏力,“不是朕要疑你,而是这些事桩桩件件都指向你,皇位争夺兄弟阋墙是朕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直到现在朕都不愿立太子,朕的用心到底谁才能懂呢?”
李孝钦抓住机会辩解道:“父皇,您也说了这些事桩桩件件都是冲我来的,可见是有人想借此机会把孩儿推上风口,引起父皇的疑心,若儿臣有心做这些事情,又怎么会这么容易露出马脚让父皇察觉,这不是作茧自缚么?”
皇上冷笑了一声,“事到如今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干净,你且说说老四一直雄心勃勃,为何突然一纸奏折呈上执意要去骊山守皇陵?还有伍邦,为何偏偏这时才找到他被诬陷的证据?二者当真没有任何联系么?”
皇上目光如炬的盯着李孝钦,他一时无言以对,沉闷片刻道:“父皇若执意疑儿臣,儿臣愿卸下所有权责回到封地从此不闻朝政做个闲人。”
皇上闻言沉默良久,他在思量着李孝钦话中的可信度,李孝钦以坚定的眼神迎上他的疑虑与猜忌。
皇上迟疑了,“要说大臣的奏折他一无所知倒有几分可信,但是所说这难民之事与他无关朕万不会信,若此事是他操纵,那么这么大一笔巨款他是从哪里来的,如此贪敛钱财,朕又岂能留他?若不是他所为那又是谁处心积虑的这般害他呢?”他暗自思忖着。良久他将身子向后一顷,头倚在龙椅的靠背上,“你下去吧,朕乏了。”
李孝钦本想趁势连成一气,无奈皇上此话一出他也只能退下了。
王庆见李孝钦已走远走上前来看皇上双眸紧闭,脸色凝重轻声道:“皇上,你可千万别动怒,龙体重要啊!”
“朕老了,最器重的两个皇子现在各个都要挣当闲人,他们是在刻意逼朕啊。”皇上疲惫的语气中和着一丝无奈。
王庆眼神转动了几下,宽慰道:“皇上奴才在您面前多句嘴,奴才看誉王殿下打小就有着一颗赤子之心,难民的事他虽是糊涂却也解了皇上的燃眉之急,殿下定是为了宽皇上的心才一时被糊涂油蒙了心。”
皇上闻言立时冷哼一声,说:“怕不是为了宽我的心,而是趁着老四赋闲正好在我面前争宠邀功吧。”
王庆心思转动极快,“不论如何还望皇上念在誉王殿下信念纯良的份上重新决断啊,皇上之前还说要找到这个做善事的人重重奖赏,如今却…却将誉王贬至封地难免人心不服啊。”
原本烦乱的心情被王庆这不着痕迹的一搅,便如一池混沌的春水,皇上微嗤道:“哼,朕卸卸下了他所有的职权软禁在宫中,就算他人心不服我倒要看看又能兴起什么风浪。”
王庆登即跪下,重重的磕了几个头求道:“还望皇上三思啊。”
皇上又重新靠回倚背上,揉了揉因疲倦而酸胀的脑仁,摆摆手示意王庆下去。王庆见势面上仍还是一脸忧愁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