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柯闻言既宽慰又心疼,他只能抚摸着沈珺竹瑟缩的肩头不住的说:“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这样的话他像是在安慰妹妹也像是再安慰自己。
灰蒙蒙的天空,太阳躲在层层的云里欲露还羞,淡淡的阳光射向地面,只余一地清冷。
自那日与父母见过面后,虽是在牢里精神面貌也算还好,她的心情自然有些云开雾散。拱辰街的两旁摆满了摊子,街上的行人华盖云集,好一个人寿年丰的热闹景象。
敏姝一个人独自穿行其中,看着这里的热闹喧嚣,她恍惚似被隔离在外冷眼旁观,本来想出来散心。
原来心是空的不论走到了哪里都是孤独的,漫无目的的走过长街,忽的一抬头看见窦绍枫从一个小酒肆里出来,她本欲避开,可眼下看来人家好像也看见了她,如果任性而为难免失了礼数,让人说了去。
不过是打个招呼而已,莫不成以后见了人都这样躲着?自己有没做什么心亏的事,她独自凝思,于是乎她就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澹然的笑挂在脸上,既不失风度又娇俏美丽,“窦将军今次好生得闲啊。”
窦绍枫本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有一绝对说不出二来,他咳了一声看了看手里刚沽的酒,“这不是殿下一连几日都在宫中疗伤么,他一停下来,我们这些打下手的也就得些空了。”
敏姝以为早已不在乎他了,可是听到他受伤心里还是猛的一阵揪疼,她垂目掩饰自己的异样,“王爷…如何收的伤?”
窦绍枫看着她刻意掩饰的神情,自不必再多说一句,只是心里叹道:“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也算是造物不仁了。”他迟疑着开口,“数日前小姐被人劫持,若不是咱们殿下孤身前去营救,怕彼时受伤的就是小姐你了。”
她用牙齿咬着手背,似乎只有使肉体更疼痛些才能缓解心里的疼痛,抖着嗓子极力自持的问,“前次是…王爷救了我?那他现在可大安了?”
窦绍枫怕她过于担心,故做轻松的说:“哦,请小姐放心,现下已无大碍。”
敏姝此时却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记得他前次受伤,她还能时时陪伴在侧,生活琐事,起居照料虽一应由宫人来做,可是只要能陪在他的身边她心里也安心的多,这次他为自己受伤,她却只能远远的听别人说起,连看他一眼都不能够,多时觉的心里五味杂陈,谦仄,无助,焦急,也许更多的还是心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