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的灵堂布置的庄严肃穆,四壁挂满了挽幛,逾百个花牌有序的陈列在灵堂门外的两侧。沈珺竹及几个兄弟姊妹,均身袭重孝在此守灵。一个小厮一路小跑至灵堂门口禀报道:“大爷,誉王殿下遣他的近侍苏农前来说是要送老爷一程,现在府外候着呢。”
沈重林的死本来就疑窦重重,沈长柯正愁无处着手调查,却恰时苏农前来吊唁,也好问他个来龙去脉。他心念转动着说:“有请苏将军进来。”
未几,小厮已经引着苏农来到灵堂,苏农神情悲切的跪在沈重林的灵前拜了几拜,转首歉疚的对沈长柯说:“若不是我家王爷有要事与沈大人进宫商讨,沈大人也不会遭此毒手,奈何王爷又身子不便,未能亲自前来,不过王爷有句话托苏某带给沈兄与各位兄妹,沈大人遇刺之事王爷难辞其咎,来日若有用的着我家王爷的地方,沈兄但请开口。”
这种绝渡逢舟的情义,瞬间另沈长柯心头为之一动,“请兄替我转告王爷,王爷之恩沈长柯没齿难忘。”
苏农偷偷的觑了沈长柯一眼,情知人在无助的时候感情是最脆弱的,经他这番推波助澜,沈长柯已经对他送了些防备之心,遂试探着引出话题,“沈兄,既然你我二人虽交情不甚多,但苏某人是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有什么便说什么,要是哪里说的不对,沈兄莫要见怪才是。”
沈长柯假作微有愕然道:“苏兄但说无妨。”
苏农心思转动几快,但开口依然很是谨慎,“那我就直言了,沈兄有没有觉的沈大人遇刺之事蹊跷的紧呢?”
沈长柯又何尝不这般认为,虽然心里对苏农仍有一层防备,可是他他此言心里仍是一惊。面上还是沉静的看不到任何波澜,这样沉稳的心思让韩约也颇为佩服。
沉长林似是无意的脱口询问,私下里却不放过苏农任何细微的变化。“苏兄可是发现了什么?”
苏农知道面对沈长柯这样心中沟壑不浅的人,他稍有不甚就会前功尽弃,是以假做一时失口状,“哦,不不,苏某只是认为,沈大人在朝为官数十载,一直与人十分好相与,若不是无意中得罪了谁人,又怎会……”
沈长柯精光一转,直言道:“望乞苏兄明示。”
苏农循循道:“明示不敢当,只是此事因我家王爷而起,苏某不免多留意些,蒙沈兄不弃,那我就说将来与沈兄听。我听说沈大人是被利剑刺重要害的,且现场并无打斗的痕迹,以沈大人的身手就算对手武功再卓绝不凡,也不至于使沈大人无还手的余地啊。”他说道这里故意停了下来,留下时间与空间给沈长柯思考。
沈长柯心念运转着,“苏兄的意思是此人与家父相熟,才至使疏于防备…”
苏农眼看沈长柯已经走进了他为之铺好的路径里,心底略松一口气,微微点头道:“沈兄以为如何呢?”
沈长柯情绪被调动的已经略显激动,“请苏兄继续说下去。”
苏农偷觑了他一眼,“以沈兄所知素与沈大人相熟,又身手不凡的人大约都有哪些呢?沈兄应好生理出来些,既与沈大人相知定不是俗辈,自然随身携带的宝剑也是罕物,沈大人身上的伤口就是铁证抵赖不了,沈兄留意比对自不难查出真凶,也好为沈大人报仇,如此我家王爷心里也稍稍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