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洛呵呵一笑:“明明是你自己太菜了没人家带赢不了。”
“你不说话会死吗?”
白昼拳头硬了。
瞎说什么大实话。
“游戏下好了,我们开始吧。”
程厌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两人即将喷涌的火焰压下去。
白昼乐呵呵的点开游戏界面,将游戏id叫【章鱼】的人拉了进来。
看到程厌id的时候凌洛没忍住笑了。
“【。。。】是什么鬼,程厌你取名字这么草率啊。”
“不是,是被你整无语了。”
“。。。你这是跟白昼学的毒舌?”
【章鱼】:哥哥姐姐们,可以开始了吗?
【我菜先保我】:开开开!
白昼立刻回复,一副被大佬带飞的欠揍样,挑着眉看向凌洛。
打游戏真的很厉害,连开三局次次pv,直到开了第四把游戏。
少年干净的声音从游戏的麦中响起:
“哥哥姐姐们,打完这把游戏还继……妈?你怎么来了?”
“你们是谁?!我儿子还是学生啊,你们就带着他玩游戏,一群疯子!”
“妈,他们是游戏好友……”
“游戏好友,你和她们的聊天记录我都看过了,姐姐哥哥叫的倒是亲热,你走!走,再让我看见你玩游戏,我打断你的腿!”
“妈!你怎么能看我的隐私?”
“啪!”
网吧里清脆的巴掌声,在吵杂的环境中响起,仿佛按下了暂停键,网吧安静了一瞬,又吵闹起来。
少年捂着脸,头被打偏到一旁,他咬着唇,哽咽道:“我只是想赚钱,我游戏打的比谁都厉害!我能赚很多钱!我能帮你还钱!”
女人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神色狰狞起来,“我用的着你还钱,把他们删了。不然我没你这个儿子!”
仍然不动。
女人不过40,岁月虽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但依稀可以看得出她年轻时的清秀面貌。
她表情扭曲,吐出一句让心碎的话
“你和你爸一样恶心。”
“你不删?好!好!好!”女人连说三个好,突然冲到电脑前欲将它砸坏,连忙拦住她,揽腰抱起把她拖出网吧。
内心的防线已然崩溃,他忍着眼泪:“妈,我一定好好学习,你别删他们”
韩艳梅的心跟冬日的风一样冷。
“你的游戏我全扔了。手机我也没收,桃中这么好的学校,不是让你去玩的。”
怔了怔,闭上嘴跟在母亲后面。
一路无话,又回到了那间破烂的出租房,如同这破烂的即将碎裂的亲情。
沉默地把自己反锁到卧室,逼兀的房间自成一派小天地。
他没有朋友,从小就没有。
他是街坊邻居口中没爹的野小孩,听街口的几个婆婆说,他爹在他出生前一个月欠下两百万抛弃了母亲,那些混混找上了母亲,叫她还债。
可母亲哪有钱,借遍了所有能借的亲戚的钱才勉强还上。
借完之后呢?母亲又要还亲戚们的钱。
但就是不信父亲抛弃了他们,七岁的他远超同龄人,在别人还在玩泥巴的年纪,他就已经能靠代打赚钱了。
搬去出租屋之前,他在原来家里的一处暗格里发现了一盒子的勋章。看起来很珍贵,很……耀眼。
勋章上全写着父亲的名字。
他将这一盒勋章藏在枕头下。
他相信,只要他努力,就一定能还上钱,爹也一定能回来!
而现在,用力地咬着唇,连血都咬了出来,他像是感受不到痛觉般,麻木地踡缩在地上。
努力有什么用,是努力等自己绝望?
他疯狂的代打陪玩,赚了不少钱,还遇上了两个很好的哥哥姐姐。
他们会在意自己的学习成绩,会关心自己的身体健康……
听自己说他从来没有过过生日,他们还说等到他的生日会来给他庆生。
像是绝境中找到了一束光,在他要触碰到的那一刻。
一切都没了。
卧室里漆黑一片,客房中昏昏沉沉。
一道门,隔开的是两个世界。
韩艳梅疲惫地点开手机通讯录,拨打那个让她厌恶又敬畏的电话。“喂,张校长……”
另一头,三个人懵逼的看着手机屏幕上同时浮现的“失败”两字。
“什什么情况?”
凌洛:“我也不知道,要不上qq问问他?”
白昼:“我去看了,我们被删了。”
情况已经很明显了,白昼垮着脸:“都怪我,章鱼肯定会被他妈教训的。”
气氛有些凝固,系着围裙的容九带着家庭煮夫的怨念阴恹恹走了过来。
“别玩了,休息这么久,也该训练了。”
白昼苦着小脸,又看了一眼暗下去的屏幕,暂时将的事放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