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远了——再扯回来,还是说开饭唱歌。
开饭前的唱歌,值班员都会注意着,要的是面部表情与肢体动作全部到位,就算你嗓门不高,但你得表现出来你狠卖力。
而我就是是一个嗓门不高的人,因为这我经常挨挫。
开饭是按排进去的,然后排队,专门的人给你分餐,那时候还没有三餐四化的标准,都是一些班副分餐的。
新兵连班长和班副比起来,最苦逼的也就班副了,班副什么都得干,什么站连值日,整理内务,出公差,都是各种班副的职责。当然,到后面出公差也就到了我们这些新兵的身上了。
一人一个盘子,一个碗,几个菜一个汤,少的可怜,又难吃,一点油水没有。那个汤基本上就是水,没有米饭,馒头蒸的跟什么似的。那个时候就吐槽这炊事班做的什么玩意。
我就简单吃了两口,就没有胃口了。再看看跟我一个班的新兵,一个个如狼似虎,像多少年没吃过饭似的,一个个吞了起来,我那时真的很无语。吃这么多干嘛?
等到我开始跟着一起训练的时候,我也吃的多了起来,炊事班做的馒头不压饿,刚吃完没一小时,肚子就空了,可能是训练强度大的原因吧。
吃完饭,又按排为单位带回去。带入带出还都要喊口号,带的不好还得重新带。晚上也就没有什么事了,都坐在马扎上大声的吹牛逼,那个时候班长也不管,因为毕竟刚到新兵连,不想刚来就给我们一个很严肃的环境。他们聊的也就是无非在家怎么样怎么样,我一个人发呆出了神。
吹了一会牛逼,排长叫我们排几个刚来的新兵蛋子去俱乐部进行物资点验,我跟保华提着包,许可也跟着。
俱乐部,我还是第一次进,以为俱乐部里很好玩,但走进去后才发现基本上什么都没有,唯一值钱的也就是一台彩电了。那时候彩电还是个稀罕物。
许可翻我的包,我内心是拒绝的,我不喜欢别人翻我的东西。他从里面拿出一个相框,再翻到后面,是一张照片——是梓涵的,这张照片寄托了我对她的思念。许可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又给我塞进包里了。
里面没有什么违禁品,基本上什么东西都没有,除了武装部发的东西,没什么可带的。想带的吧,又带不来,我爸之前也给我交代过。该带什么不该带什么他都知道,他都懂,毕竟我爸之前他经历过。
写到这不得不说我和我爸之间的事。
我爸当过兵打过仗这之前也都交代了,他让我当兵,我只有服从,但内心还是很憎恨的,直到去特大之前我都没有原谅我的父亲所做出的这个决定。他想让我当兵,我可以理解,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那个时候我可能还在叛逆期,青春期。我只想按照我的规划走,不想因为别人改变什么,一切顺其自然,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父亲的一个行为改变了,也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我也可以不来当兵,我也可以我不听我爸的话,但我做不到。从小,我爸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就像一座山一样那么高大。他是我从小崇拜的对象,一直以来,他都是我的骄傲。
他影响着我,影响着我长大,直到现在他都还在影响着我。他的一些处世哲学我也都在我身上一一体现出来。我的臭脾气和我爸当时一模一样,都是一样的性格,对谁都不服,什么事都要最好。
父亲影响了我整个人生。
继续说我刚到部队的第一天。
同批的新兵有带烟的,烟的档次还不低,但是部队这是什么地方,新兵连能让你抽烟?扯犊子呢!
说起这个烟啊,后面有许多鸟事,到后面再说。
点验完物资后,也就没什么事了,带回了。还是回到班里继续。
九点的时候,吹洗漱哨。我从包里找出洗漱用品,然后端着脸盆去水房里。
那个水房是真小,只能容下几个人。然而三楼一个排三十多号人全都挤到这个小水房里,堵的水泄不通。不得不说,有些人脚丫子是真臭,奇臭无比,臭的可以让人窒息。
跟我一个班的一个战友的脚完全就是香港脚,无论是训练还是不训练脚都臭,他自己还意识不到,每天跟没事人似的,提醒他,他浑然不自觉,死猪不怕开水烫。
可能是因为脚气的原因,后来许可也受不了了,把他的床铺给换了,换到一个小角落里,并命令他每天都用洗衣粉洗脚,许可恨不得买瓶84给他消消毒。
很艰难的洗漱完,端着脸盆回去,我就随便往床下面一方。许可看到又他妈不乐意了,好像第一天看我就不顺眼似的。把我叫过去,质问我会不会摆,我无所谓的回答他不会,很干脆。他可能恼了,但是还是压住火,让一个新兵蛋子教我怎么摆怎么摆。我也不想学,学这干啥。
我是一个藐视权威的人。
新兵连,我谁也不服,但我不挑事。谁要是找我的事,我就受不了了,我谁也不惧,不服就干就是了。不管你肩上扛着什么军衔,不管你年龄有多大、职务有多高,只要你找我事,那我就让你过得不素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