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梅山雄慢悠悠的与独孤雄天进了一座大殿。()这座大殿是武林人士
来召开武林大会的场所。没有一点身昭全的人,别说进入殿内,就算是稍微靠近大
殿,都会被殿外的武士喝叱走。
此刻,大殿内只有一人,一个背对着殿门的人。从穿着以及身形望去,梅山雄
认得是独孤九天。
“独孤教主,今天是期限的最后一日。你请我来此,可是已经把方剑明带来
了?”梅山雄进了大殿后,态度虽然不像那天那么傲慢,直呼独孤九天的名字,但
他不把独孤九天称为“独孤盟主”,而是“独孤教主”,显然并不承认独孤九天这
个“武林盟主”的身份。
独孤九天左手拿着神农杖,缓缓转过身来,笑道:“梅庄主,我答应你的事
绝不会赖账。不过,在见方剑明之前,我有一些话要单独对你说。”
梅山雄一怔,道:“什么话?”
这时,独孤雄天悄悄的退了出去,连殿外的武士,也都被他叫走了。
梅山雄看出情形有些不对,但他既然敢来,也不怕独孤九天会搞鬼。再者说
此刻这里只有他们两人,独孤九天想要对他不利,他打不过独孤九天难道还不能逃
么?
独孤九天左手一伸,道:“梅庄主,你请坐。”
梅山雄一摆手,道:“不必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用不着客套。”他虽然狂
妄,但此即也多了个心眼,万一形势当真不妙,逃走的机会,站着比坐着更大。他
才不笨呢。
独孤九天笑道:“梅庄主既然喜欢站着说话,那我就不必强求了。”顿了一
顿,问道:“梅庄主,襄阳府的事,你以为错在谁的身上?”
梅山雄冷冷地道:“独孤教主,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独孤九天淡淡一笑,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梅庄主此刻是怎么想
的。”
梅山雄道:“襄阳府的事,无对无错,只坏在方剑明与天鹭子这两个人身
上。”
独孤九天点点头,道:“从某方面来说,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梅山雄道:“照独孤教主的意思,还有另一方面了?”
独孤九天不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梅庄主,我们结盟有多少年了?”
梅山雄道:“三十余年。”
独孤九天道:“准确的说是三十年三个月零七天。”
梅山雄道:“独孤教主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佩服,佩服。”他当然不是真的
佩服独孤九天,说得乃是反话。
独孤九天佯装没有听出来,自顾自的说道:“那一年,汉王兵败,你等簇拥汉
王子出城潜逃,惶惶不可终日,若不是我正天教,你等只怕早就灰飞烟灭了。”
梅山雄冷笑道:“这又如何?你正天教不是善人,这么做自有目的,用不着拿
它说事。”
独孤九天道:“那好,我只问你一句,这些年来,我正天教给你们的钱财,至
少也在百万之数,当我听说你们把襄阳闹得一片鸡飞狗跳的时候,我因为要闭关
无法亲至,只得写了一封信给你,请你不要走汉王的老路。难道这么一点小小的意
见,就让你感觉很羞耻,很恼火么?你不但不听,反而越闹越凶,最后引来了方剑
明,害得我们的全盘计划为此差点中断,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有没有错?”
梅山雄听得面色一阵红一阵绿,可像他这样的人,明知自己错了,死也不会承
认,喝道:“独孤九天,这件事早已过去,你不必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