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道人大吃一惊,飞身上去,一脚抵在对方胸前的“紫宫穴”上,喝道:“好你个蒙古人,居然能运功冲开哑穴,老道低估了你。”
那蒙古将领冷哼一声,道:“阁下的武功算不了什么,你若碰上我的师父,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醉道人大怒,脚下加力,那蒙古将领虽然强硬,但疼得冷汗直流,胸口如万针齐扎一般。
“想不到中原武林高手居然会使出这样卑鄙的手段,我海日古今天算领教了。”
醉道人呆了一呆,突然仰天一声大笑,收回脚尖,屈指连弹,解开了对方的穴道,冷笑道:“好,素闻你们蒙古人骁勇善战,老道倒要看看你的真本事,先前你被我们联手制住,对你极大的不公,你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
海日古(蒙古将领)翻身跃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扫了场上众人一眼,最后落在醉道人身上,道:“以我看来,这里的人就数你武功最高,倘若我打败了你,你们保证不联手吗?”
醉道人怒极反笑,骂道:“真是一个不自量力的家伙,你以为能冲开哑穴就是天下第一等的武功了吗,这种雕虫小技放在我们中原,也只是末流而已。”
海日古刚要说话,方剑明突然冷冷的问道:“你师父是谁?”
海日古见他如此年少,哼了一声,道:“说出来吓死你们,他就是我们蒙古族的二天师伊日比斯。”
“嗤”的一声笑,文牧枫怪声道:“你师父叫‘一日必死’,倘若遇上我的师父,也确实是一日必死,不,或许就不需要一日。”
海日古听了大怒,双眼圆睁,道:“小娃娃,你师父是谁?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领。”
文牧枫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在我师父面前,连提鞋的份都没有,还敢向他挑战,哼!”
海日古怒不可遏,却被方剑明寒冷的目光盯着,心头一震,暗道:“这小子是谁?刚才丝毫瞧不出他是高手的样子,怎么转眼之间,目光之厉,宛如刀剑,难道……难道他就是这小娃娃的师父?难道……难道他就是那名叫方剑明的少年?”
方剑明逼视着海日古,冷声道:“贵国的二天师和大天师,我早晚会领教他们的高招,你先前说什么土木堡,能告诉我们吗?”
海日古道:“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方剑明将右手缓缓的举了起来,这个动作看在别人眼里,只不过是普通的姿势而已,但就在方剑明把右手举到与肩相若的时候,一股无形的真气卷向了海日古,海日古惊骇异常,奋力相抗,但他又怎能是方剑明的对手,眨眼功夫,豆大般的汗珠从他的额头留了下来,要不是他咬住牙跟,现在已经趴到地上去了。
方剑明见他如此强硬,也不禁佩服起对方来,但他为了给对方*威,猛然掠出,海日古尽管是伊日比斯的亲传弟子之一,也只能见到一抹光影掠来,想要出招反击却晚了一步,就在这一瞬间,方剑明的手掌业已划过对方头顶三次,也就是说,方剑明绕了他三次的性命。
当海日古从惊骇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方剑明早已回到原地。
“海日古,我今天不会杀你,但你若不老实说话的话,我不保证别人不杀你,你要想清楚了。”
海日古失声叫道:“你……你是方剑明?”
方剑明一怔,暗道:“我的名字怎么传得如此快,好像整个瓦剌都已经知道了我似的。”
海日古见他没有吭声,越发认定对方就是“方剑明”,脸色一白,道:“果然是名不虚传,难怪昨天四大天尊联手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既然是你,我也没什么话可说的了。”
于东海最关心的是“圣上”安危,将鞭一扬,道:“快说,圣上怎么会被你们围困在土木堡?”
海日古低头想了一会,抬头冷笑道:“你少吓唬我,我要是不说,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因为一切都成了定局。”
醉道人先前本想好好的教训海日古一下,但被方剑明打断了,当时心里还有些不快,后来见方剑明显露惊人的本领,而且把话说到了正题上,不快之感顿时烟消云散。对啊,他们是来干什么的?难道仅仅是逞一时之快?他虽然有把握在三十招之内拿下海日古,但这有什么用呢?他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在乎这些?
“唉,人不得不服老啊,看方小子刚才的那一手,老道今生只怕也办不到了,不过,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他有此成就,老道也颇感欣慰,毕竟,他是要叫我一声‘醉老’的。”醉道人心中想着,脸上露出了奇异的微笑。他活了一百多岁,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开心过,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看得开,直到这一刻,他才觉得以往的自己太过于“自我”了。
西门先生从他的脸上发觉那种古怪的微笑,不知为什么,西门先生心里既是高兴,又是害怕,这种感觉就如昨晚从玄通那里得来的感觉一样,难道……
他不敢深想下去也不愿深想下去,记得出发的时候,他单独找过武林万事通,询问这一去的结果,武林万事通没有直接说出结果,单单说了这么一句:事由缘定,该走的该走,该留的该留,命数命数。
这时,海日古开始说他“想说的话了”,只听他道:“实话告诉你们,你们的皇帝根本就没有进怀来城。”
“什么?这怎么可能?”于东海失声道。
孔伯端一想,脸色阴沉,恨声道:“这多半又是王振奸贼做的好事。”
海日古“哈哈”一笑,道:“不错。”
醉道人道:“难道王振是你们的奸细?”
海日古一怔,道:“他是不是奸细我不知道,但我们的奸细确实在你们的皇帝身边。”
西门先生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进怀来城?”
海日古道:“你们的大军被我们蒙古勇士追得狼狈不堪,到了土木堡的时候,本来只要再加把力进入怀来城,我们就无可奈何,可笑的是王振因为他的千两辎重还在后面,就下令在土木堡驻扎。”
方剑明没有听过“土木堡”,问道:“土木堡是什么地方?距离怀来城有多远?”
孔伯端道:“土木堡是宣府通向居庸关的一个重要驿站,周围地势极高,距离怀来城二十多里。”
方剑明盯着海日古,似乎想把对方看穿,道:“王振虽然自大,但也绝非蠢材,否则的话他也不会独揽大权这么多年,一千两辎重难道比他的性命,比数十万大军还要重要?”
海日古道:“我们公主说了,一个当太监的,除了珠宝之外,再也没有他喜欢的东西,那一千两辎重是王振的命根子,而且,他将东厂的大部分高手派去护送,正如你所说,他不是一个蠢材,他进了怀来城,就意味着不管那些手下,他好不容易培养了那么多亲信,怎肯放弃?没有了那些亲信,就算他安然回京,又拿什么和锦衣卫斗?”
众人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均是吃惊,西门先生道:“贵国公主果然是神机妙算,她既然料到了这点,恐怕会派兵阻拦王振的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