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柴兴起身离了内房,走到门口,对外面侍候熬夜的怀音道:“派人去芳汀院说一声,叫北夫人别再弹唱了,早些安歇。”
怀音得令,离了湘波院。
不知过了多久,琴声依旧,歌声依旧。
雪音听到传来的声音,一直在佯装熟睡。胭脂的琴声,清冷而孤寂,歌声哀怨缠mian,唱的词曲全都是一个深闺女人思念丈夫的心情。
柴兴已躺下,听到声音未止,轻柔地下床,人却被雪音拽住。
“你醒了?”
雪音淡淡地道:“得空的时候,你也到北院去走走吧。”
“蕊儿——”他最受不得就是雪音的大度,她越表现得大度,就让他越是难受。
胭脂字字思今、句句缠mian,他们还真是好得很!
雪音说过是绝对相信他的,可是胭脂的歌声无孔不入,飘入耳中,侵入心底。那一夜,真的如此令胭脂难忘么?只一夜,却让胭脂牵挂了那么久,也将一颗心满情地投入。
雪音缓缓抬眸:“胭脂想你,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恩爱得很嘛。”
曾千百次地告诫自己,不要动怒吃醋,可胭脂的那些词曲实在太委婉缠mian。“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她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一句,似在回忆、品味。
“蕊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