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听到此处,扑通一声跪在凌老夫人跟前:“老夫人,你让姑娘带上我吧。我会好好照顾姑娘的,求你了!十五年来,红花和姑娘一天也没分开过,让她带上我吧……”
难得这丫头与雪音自幼一起长大,凌老夫人虽不愿红花跟着,但恐怕雪音也就这么个知心的丫头了。二人虽是主仆,可自小在一起,感情就像姐妹。虽有三个孙子,可只雪音一个孙女,且又是长子凌定疆唯一的儿女。
凌家人正在花厅商议凌定疆父女即将离去的消息,家丁来报:“启禀老夫人、大将军,崔丞相携崔璋求见!”
“若是赔礼道歉,此事就免了!回了崔丞相,就说大将军已歇下了”凌老夫人扫过父女二人,“定疆、雪音,你们回房歇息。”
雪音落落大方,起身施礼:“奶奶、二叔、二婶,雪音回房了!”
出了花厅,她止住脚步,就快三更了,崔丞相这个时间求见莫非还有什么要事?崔璋又是何许人也,仿佛是平空冒出来的一个人物。
这边有圆滑老道的奶奶应付,她只是不会担心什么。二十多年来,奶奶便一直是天瑞府里的老夫人、主事者,无论是父亲还是二叔,谁也不能说半个不字。
凌老夫人二十二岁时就守寡,独自带着一双儿子,长子成为南越朝的大将军,次子在朝中任四品侍郎,而奶奶又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安国夫人。
雪音身边携了红花与另两名从天瑞府中挑选出来的侍女:一唤飞花,一唤清影。
雪音头上罩着一顶黑色纱帷帽,一路行来,每到晚间,便令红花将京城带来的“绒毒”解药熬上一大碗,按照母亲留下的牛皮所书,七日后便能解毒。
是母亲的小札给了她无尽的梦想,也让她找到自己要走的路。解掉“绒毒”去掉浮肿,加之她开始更加努力地习练武功,半年后,她不再是那个肥胖丑陋的凌雪音,恢复了清瘦与标致,眉眼间竟与当年的母亲有八分神似,不同的是她的身上有股特别的气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