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急切的上前去一把拉过一个正看书看的认真仔细的太医,那太医正急切的在书中寻找除了黄金屋以外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救命稻草,根本没有留意到白泽的到来,所以连个礼都没有来得及行便被白泽像拎小鸡一样拎到面前,看到白泽那张在自己眼前放大清晰的脸孔,他的心里不住突突跳个不停。半晌才反应过来想要给白泽行礼,但是无奈他的衣领被白泽拽着,这个想法无奈无法实施。其他没有被白泽逮住的太医们一个个跪下去,然后院子里的人呼啦啦跪了一院子。
“娘娘如何了?”白泽冷声问道。但是手里并没有放开那个可怜的诚惶诚恐的太医的领口。
那无奈的太医的身形并没有白泽高大,只得垫着脚说话才能不被领口勒死,他艰难的回答道:“回…回禀陛下,娘娘她正在大出血,只怕和与她之前受到的伤有关系,她的外伤基本上都在腹部,微臣们怀疑那个凶手应该是早有预谋的,事先便知道了娘娘已经怀疑龙裔之事。实在是其心可诛,这是何其的阴险啊。”那人义愤填膺的说着,却被白泽一把推开,冷声说道:“这些都不归你太医院管,朕是在问你母亲娘现今如何,可有危险?”
那人被白泽一推,倒在地上,身子一颤,脖子一缩,支支吾吾的回答道:“臣等无能,尚没有办法将娘娘的血止住,如果娘娘再这样失血下去,只怕熬不过今日了。娘娘本身身子骨本就弱…”那太医唧唧歪歪的接着分析了一堆客观主观的原因。无非和刚刚那个宫女说的话大同小异。白泽脑子里嗡嗡直响,好像平时小卓在他耳边唧唧歪歪时的感觉差不多,却又差很多。那些人见白泽一瞬间陷入了沉思,也不敢再说话,一个个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再出。就怕再触碰到皇帝陛下的逆鳞,判自己一个死无葬身之地。
白泽不再理会他们,自己推开门走进了内室。刚刚进到屋子里,便迎面扑来一股子浓重的血腥气,他的胃部里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抽搐,平时他也不是没有见过血的人。但是这次不一样,在这里弥漫的血里面有他的孩子,有他的妻子。他甚至还不知道那个小小的生命存在过,他便匆匆的过往马上消失了,他还没有享受过得知自己要做父亲的喜悦,便先迎来了自己孩子夭折的噩耗,是他自己做出了不要这个孩子的决定,是他自己做出了要保住母亲的决定,却不想天神跟他开了个玩笑,让他两边都一场空,现在太医告诉他孩子的母亲也保不住,那他开始的时候那痛彻心扉做出的决定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默默的走到小卓的床前,刚刚还在床边忙碌的医女们识趣的退到了一边,为他留出了一个空位子来,好让他更清楚的看到小卓的脸庞。她还是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仿佛一点都没有痛苦,也并不知道刚刚有一个小生命刚刚从她的身边溜走了,‘她还是傻乎乎的呢。’这样想。自己都要死了,还傻乎乎的睡的这么安静,一点都不体恤别人呢,真真是个无忧无虑的人,让人羡慕呢。她还和刚刚差不多了,让他有些不相信刚刚那些太医说的话。她似乎只是睡着了嘛。然而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她的脸颊时,他的手指又触电般的收了回来。
她的皮肤是那么冰冷,体内血液的流逝让她的体温难以保持,刚刚两颊的两团绯红也已经不见了,整张脸上毫无生气,真仿佛一个精致的娃娃,感觉不到一点人气。
他又不甘心的伸手拉住了小卓的小手,那双小手依然是柔软的,可能由于放在被褥里,还是温暖的。白泽触碰到这一丝温暖,便紧紧的握住,不肯放开。然后他定定的看着那个睡的安详的脸庞,嘴角咧出一个难看的弧度,道:“你看,你不说话不胡闹的时候是多讨人喜欢啊。要是你早知道要这么乖。这么淑女,我不是早就封你做皇后了么?这下好了,你看,你现在那么乖,那么听话,等你一醒,我就下诏。你说好不好?”<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