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皇上驾到!董美人驾到!打破了凤德宫的平静,刚刚还在愉快的聊着八卦的某些人,立马挺直了腰板迎了上去。果见白泽牵着小卓慢悠悠的往这里走过来。神色略微有些倦意,还带着一丝不情愿的样子。二人心领神会的对视了一眼,才疾走几步上去道:“恭迎陛下,恭迎娘娘。”
“母后怎么了?”白泽走过去并没有多做停留,连头也没有回一下的问道。那两人跟在白泽身后,一路跟进一边回答他的问题。“回陛下的话,今个娘娘似乎是受了风寒,入夜之后便一直咳嗽。奴才们这才请了太医来瞧。本煎了药好些了,便歇下了。谁知没过多久便发上了热度,咳的还更厉害了。娘娘本嘱咐奴才们不能去打搅陛下,可是奴才们怕娘娘有个三长两短的,这才派人来通知了陛下您,还望陛下恕罪。”说着他们还不忘记朝小卓看去,递上了一个歉意的笑容。小卓本就是凤德宫出身,与这里的侍卫们都多少有些交情,先不管上面的人怎么看待她,光是下面的宫女侍卫们还是高兴的,这凤德宫果然是风水好的不得了,这才几天啊,就又飞出去一只金凤凰。对个有交情的娘娘总比多认识个下人要来的有用的多的。
“是哪个太医开的药?竟延误了母后的病情?”白泽的眉头越皱越紧,不满的扫了一眼在院子里忙忙碌碌的人。
“回陛下的话,是太医院的黄太医。”其中一个侍卫如实回答。
“那把他拉出去砍了。”白泽脸色都没变一下就做出了这个决定。他现在心情不是很好,总要找到一个发泄的地方,于是这个可怜地黄太医就正好堵在枪口上了。
小卓睁大眼睛去看白泽,不能理解为什么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竟然没有任何的考虑。一个人的生死问题就这样的被决定了,人家对于晚上吃什么的问题都还要考虑考虑呢,对于别人的生命竟然是这样地态度,小卓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多了一丝陌生。想到这里,她想要从白泽紧紧抓着自己地手里挣脱出来,却没有成功。白泽感觉到了手上的拉力,低头看过来却见小卓一脸地苍白。以为她是害怕刘太后,于是笑着看着她道:“别怕。母后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凡事有朕呢。朕一定会保护你的。”
这句无比熟悉的话重重的敲打在小卓地心上,这句话不止一个人对自己说过。然而说了这句话如今却到哪里去了呢?那个一定会保护自己的誓言,又到哪里去了呢?如果你们都不在我身边,你们又如何能信誓旦旦的保护我呢?她看向这个也同样说着要保护自己的人,不知道该如何看待他的誓言了。
她正陷入无比地挣扎之中却见一个人被两个侍卫架着从内室里强行拖出来,他挣扎着。一脸的痛苦。看他的样子该是个文绉绉的读书人,藏青的袍子被那两个侍卫抓的皱了却依然能看的出来他原本该是个身份不低的人。但是他一个读书人哪里是那两个五大三粗的侍卫地对手,三两下就被他们像拎小鸡似地拖了出来。小卓想着他该是那个刚刚被白泽判了死刑的黄太医了。再看向白泽地表情,却依然见他一脸的无所谓,心中不由一痛。今天他能眉头不皱一下的杀掉一个黄太医,那么明天呢?后天呢?什么时候又会轮到自己呢?仿佛被一把锤子重重的砸在了心上,她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出了口:“张大哥,张二哥。你们等等。”
那两个侍卫听了小卓的声音,吃惊的回过头来看见小卓站在白泽身边一脸的凄然,二人心中不由奇怪,今个她刚刚飞上枝头变凤凰,怎地像是要被推上刑场似的一脸沮丧呢。但主子就是主子。既然发了话。自然还是要听的,于是他们二人停下了脚步看过来。“娘娘您有什么吩咐吗?奴才们还要去执行陛下的命令呢?”说话的是两兄弟中年长一些的张四德。他一脸认真的回答,手里依然拎着黄太医的臂膀,像老鹰捉小鸡似的。倒是他弟弟张四清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笑的憨厚,“娘娘怎么还这样称呼属下们呢?这叫咱们哥俩个怎么是好呢?”
“两位哥哥,你们先放下这个太医吧。本宫有些话要跟陛下说。你们还是忙自己的去吧。”说着她看向白泽,白泽也正好疑惑的看向她来,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鬼了。却见她一脸坚毅,不似是在说笑的样子,只好对张家两兄弟挥挥手道,“人放下,下去吧。”
那张家兄弟倒也识相,放下黄太医就又忙自己的去了。连黄太医都有些疑惑的看向这个看似娇小,却一脸坚定的表情的女子。这个传奇的董娘娘他不是没有听过,今天第一次亲眼见到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了。后宫的女子他见的太多了,可这样的却从来没有见到过,他看到小卓的表情似乎一瞬间看到了曙光,突然在心里涌上一股暖意,心里没凭没据的就觉得自己一定有救了。
“你有什么话要跟朕说。”白泽瞪了一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小卓看的黄太医,吓的他只好低下头去不知声了。
“陛下,臣妾觉得这个黄太医不能杀。”这是小卓第一次这样称呼自己,臣妾?这是一个多么沉重的称呼。“理由!”白泽的目光又带了一丝寒意,朝黄太医看去,看的他就是低着头不看白泽的表情也觉得浑身冒冷汗了。
“黄太医不过是为太后娘娘诊治,有何错只要?陛下为何要置他于死地呢?”小卓始终抬着头,一脸认真的回答着白泽的问题。
“他延误的母后的症期,害的母后病情加重?难道不该死吗?”白泽振振有词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