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跟在队伍的后面,稍稍流转目光,不禁暗自乍舌:“天哪,‘落星门’高手尽出,看来这次行动非同小可,阵容可以与讨伐‘天星门’相媲美。”
一行近千人,结丹修士足有二十几位,有十几位是新面孔,像是新进结丹的修士。其余弟子面色沉稳,身上隐约散淡淡的悍勇的煞气,皆是身经百战之士。
三个时辰后,夜幕降临,漆黑一团,凌云一行像一群归林的倦鸟,无声无息掠过如墨星空,坠入山头密林不见踪影。
林中寂静无声,凌云和众位精英弟子一样,盘漆而坐,凝息静修养精蓄锐,只是心痒难耐,很想知道行动的目的,料得先机。
“这次水若兰没有大张旗鼓地攻城拔寨,行动稍显诡谲,总感觉暗潮涌动般令人惴惴不安,不好的兆头呀!”
想到这里,凌云如坐针毡,不禁探头探脑,东张西望。俄而,见身边没有一位相熟弟子,只好按捺焦虑心情,默默祈祷,希望老天爷眷顾,暗中保佑自己,不要出师未捷身先死。
……
水若兰俏立山头,任由晚风徐徐吹拂玉躯,尽显绰约风姿,即使在暗淡无光的夜色中,仍旧散出无上魅力。
黑暗中,水若兰幽幽问道:“听雨,这次安排得如何,是否一切尽在掌握?”
叶听雨挺直腰杆,恭声应道:“由于此次行动涉及多方利益,属下只能尽最大努力把情报工作做好。依握属下目前掌握的信息分析,乌辛矿区的形势极其严峻,大战一触即,应该就在这几天。至于事件会向何种方向展,宗门能否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属下不敢妄加预测。”
水若兰宛若冥府中的仙灵与夜色融为一体,身形缥缈不定,半晌,轻叹道:“是呀,宗门近年展过快,门下弟子极膨胀,财力略显不足,难以维续。否则不需犯险涉危,卷入这池深不可测的泥潭中。”
“唉,此次行动干系大太,几乎可以搅动整个大陆,牵一身动全身。引的连锁反应足以惊天动地,非人力可预测,我也不行,根本无法衍算出最有利的结局。”
“看来之前我的野心过大,小瞧整个大陆英豪,以至险入困局,该时候收敛,收敛了,否则尾大不掉,定成乱局。”
“怜花,从现在开始,你着手准备一项任务,对精英弟子进行最严苛的进行考核,从中选出一批最忠心耿耿的弟子,做为一支后备力量、一支奇兵、宗门将来的中流砥柱。”
叶听雨毕恭毕敬应道:“是!”
水若兰若有所思,放眼远眺,淡淡说道:“此次行动过后,宗门全面进入休整期,养光韬晦,不再盲目扩张。并借机清理混入宗门的奸细,观察现可造之才,逐步巩固宗门的基础。”
叶听雨只觉身上一轻,柔声建议道:“门主,既然您也看不清矿区的形势,何不后退一步,置身事外,所谓旁观者清,或许能够现更广阔的天空。”
水若兰微感诧异,缓缓转过身子,凝视叶听雨半晌,星眸如电般闪烁,断绝道:“这是与各方势力对决的最好时机,是功成身退,气盖山河,还是出师未捷,无功而返,皆能这次逐鹿中看出。”
“重要的是,此次较量不论成败皆是宗门成就霸业的最要历程,有些事情只有去做了,才能真正明白其中的玄机奥妙。如果一个人畏葸不前,瞻前顾后,只怕终其一生也难成大事。这就是试金石,我的磨砺,宗门的考验,避无可避。”
叶听雨在水若兰强大的威势下低下脑袋,俯听命应道:“是,属下愚顿,目光短浅的思想,与门主如海的智慧、长远的韬略相较,拙劣不堪,愧悔难当。”
“唉!”水若兰轻叹一声,转过身子淡淡说道:“听雨,你是一位大将之才,宗门的霸业离不开你,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
顿了顿,水若兰话锋一转,柔声问道:“听雨,说说对怜花和曼玉的看法,她俩是宗门最年青、天赋最高的结丹修士,是宗门的未来。”
叶听雨呆愣当场,半晌嚅嚅嗫嗫应道:“属下……属下惶恐,不敢妄自尊大胡言乱语,门主乃博古通今的大智慧者,宗门的未来尽在掌握,属下……属下惶恐……”
“好啦,好啦!”水若兰轻轻地挥挥手,笑道:“看把你吓的,又不是叫你决定未来的宗门继承人。再说了,凭你的功绩就是把宗门接给你也不是不可,你惶恐什么。”
“吁!”叶听雨长呼一口浊气,惴惴不安的心渐渐平息,对小姐的赞赏由衷高兴,一种士为知己者而死的情怀油然而升,不禁热泪盈眶,哽咽说道:“谢谢门主的夸赞,属下自知资质拙劣,无论如何不敢当此重任,只想一心追随门主,全满完成门主交待的每件任务。”
“唉!”水若兰轻叹一声,思道:“听雨呀听雨,你这一生就是我的影子,也算是一个虚无的门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