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雨神色一黯,想起自己在外飘泊的日子,刀光剑影无处不在,尔虞我诈令人防不胜防,不禁感同身受,低声喃喃,好似梦中呓语。
“哼!玉珍师姐,胡说些什么,怎能往这事上牵强附会,气死我啦!”
霎时,袁曼玉羞赧难当,赤霞双飞,不禁用力一跺玉足,娇嗔喝道。
“不理你们了,我出去走走!”说完,袁曼玉感觉更加难堪,只觉空气凝滞,令她呼吸不畅。于是,假装生气,步履比平时快上一倍,溜之夭夭。
“师妹,散心可以,顺带把任务完成喽!”叶听雨凝视师妹的背影,面带笑意,脱**待一句。
……
不知过了多久,袁曼玉怦怦然的心跳渐渐平复,缓缓收回飘荡的思绪,摈弃心中一切杂念,脑海渐渐清明。
“唉!这个任务呀!”
袁曼玉轻叹一声,临行前听雨师姐的交待不由自主浮现脑海,令其好一阵烦闷。
“现在几时了?”
袁曼玉小声问自己,以排解心中的惆怅。
“啊,天哪,已经子时啦,不知不觉中光阴就悄悄溜走了。”袁曼玉惊呼出声,若有所失地收起“朔望仪”。
“算了,还是去执行那个可恶的任务,否则又要被她们调笑,说我胆小羞怯。唉,可是即使圆满完成任务,又如何?不一样是她们取笑的对象。”
想着,想着,袁曼玉令自己陷入两难境地。
“啐,不要想那许多,真是自寻烦恼!”袁曼玉轻啐一声,提振精神,认真琢磨接下来的事情。
片刻,袁曼玉昂起螓,退出浅浅的沉吟,自言自语道:“嗯,就这么做。些时,任仁焕应该出来巡逻了。”
说完,袁曼玉放出飞剑,化作一道紫光,消失在寂静、漆黑的密林中。
……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何以打?情丝长长,杂乱如麻,何以厘清?”
任仁焕缓缓张开眼睛,星眸闪耀如黑曜石般深邃,只是瞳孔深处仿佛蒙上一层迷纱,更添成熟的男士魅力。
“唉,该起身巡视了,如果有高阶妖兽冒失闯入弟子们的阵营,就大事不妙了。”
一种难以排遣的孤独思绪围绕心田,令任护法不禁低声喃喃,好似要找个出口宣泄一般。
接着,任仁焕长身而起,收起玉垫,放出飞剑,化作一道白芒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
“咦?前面有火光,难道哪位胆大包天的弟子偷偷溜了出来,躲在这里戏耍?”
蓦地,一缕缕红光穿透在黑暗中,宛若鬼影幢幢的巨大树杆,映入任仁焕的眼帘。
“这还得了,简直胆大妄为,拿自己小命开玩笑。上去定要一顿痛叱,批得他体无完肤!”
任仁焕心中一惊,迭忙催动飞剑,加快度前行。
前面景象渐渐清晰,一个米许高的火堆,熊熊火焰不停上下窜动,一条黑色影子拖在微亮的地面,长长宽宽,蜷成一团,辨不出男女。
“是哪位弟子偷偷溜到此处,快快报上名来!”
任仁焕凭着心中的成见,让定是门中弟子的鲁莽行径。于是,人未到,威势先到,大声喝道。
……
火堆边上那人影,一声不吭,置若罔闻。
“这还得了,难道我在门中的威信已经堕落到如此低微的地步,浑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哼,这回算你倒霉,休怪我冷酷无情,痛下狠手,把你当典型抓,杀一儆百!”
一种被人轻视的羞恼在内心翻腾,任仁焕不禁恼羞成怒,面色一敛,严肃地本板起脸。
“谁?谁在这……”
任仁焕压低音线,浑厚有力,宛若黄钟大品,大声喝道。可是,当那件鲜明的紫色衣裳、熟悉的窈窕背影猛然闯入眼帘,剩下的话语嘎然而止。
袁曼玉没有回头,没有应声,静静蹲蜷在火堆旁。一只手抱膝,一只手从身边一沓黄色符纸中,抽出几张,掷入火堆中,默默凝视它们一点、一点被火焰吞噬,一点、一点缩小,最后完全化成灰烬,随着升腾的热流,在空中冉冉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