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一道蓝色花炮冲天而起,“砰”,一声清越的爆竹声响起,绽放出瑰丽的湛蓝烟火,丝丝缕缕,点点星芒,犹如一朵清雅婉转的幽兰。
“是第八十小队的!”一位筑基期弟子兴奋地叫起来。
凌云反应平淡,淡淡凝视那朵渐渐模糊的蓝色烟火,微微愣神。
半晌,漫天飞舞、五彩缤纷的流星雨落下帷幕,天空重新恢复蔼蔼的暮色。
百子仪英俊的脸庞略显疲倦,冲孟炎彬问道:“加上这只,是否凑足三十数目?”
“呵呵!够了,刚刚好,子仪师兄辛苦了,一共捕获四只,凌师弟二只,郑师弟一只,加上之前的二十三只,堪堪三十。”
孟炎彬眉开眼笑,一边唠唠叨叨,一边从怀中取出花炮,激动出信号。虽然没有夺取第一名,退而次之,也是不错的成绩,总算对得起这一天的辛劳。
……
夜幕降临,黑暗再次笼罩大地,迷失森林边缘一带火光冲天,蜿蜒数里的篝火燃起熊熊烈火,用它的温暖和光明抵御阴森、幽寂。
“毕剥,毕剥!”
燃烧许多的木柴表面寸寸龟裂,遍布艳红的火炭,不时暴起眩目光团,火星四溅,映在一个个疲惫不堪的面庞上。
“唉,今天太累了,浑身骨头松软,肌肉酸麻。我坚持不住了,得入定修养了。”一位年青队员轻叹一声,自言自语,低声喃喃。
“子仪师兄,凌云师弟,你们太幸运了,居然抽到第一天值勤。唉,忙了一整天,腰酸腿麻,现在都不想起身巡逻了。”
郑浩南愁眉苦脸地叹了一声,嘴里嘟嘟喃喃,显得极不愿意。话虽如些,他还是勉为其难地站起身来,与一位年青弟子打个招呼,迈着沉重的步履向漆黑的密林走去。
不一会儿,远处吹来一阵暖风,带来悠扬动听的歌声,好似春风拂面,清泉涤心,给人以喜悦,仿佛沐浴在氤氲缭绕的地热汤池,一点一点把身上的疲惫驱逐。
“是八十小队静娴师姐的歌声,今天她们取得第一名,开始吟唱庆祝了!”一位年青弟子扭过头,探出身子,朝身后看去。
凌云一动不动,宛若老僧入定,一边静静欣赏天籁般的歌声,一边对白天的行动进行反思,对自己那个拙劣建议追悔莫及。
就这样,凌云思绪纷飞,渐渐神游物外,进入如梦如幻的休憩状态。
……
天蒙蒙亮,稠密的晨雾犹如披在少女身上的轻纱,在林中间隙轻轻飘荡。经过昨天近五千人整个白昼胡乱折腾,密林里的动物似乎感觉于往日有些不同,仍旧酣睡不醒。
整片林子静悄悄,少了动物们稀奇古怪的嘶鸣声,偶尔响起几声慵懒的哈欠声。
凌云和其他队员整齐列队,默默伫立,等候护法们的指示。
俄而,密林深处射出三道身影,徐徐落在三个方阵前面。
袁护法俏脸紧绷,一副心情不好的神情,令所有队员心中一凛,大气不敢一哼。
“看来今天早晨有些不妙,冷面罗刹可能会来一个冗长、枯燥的训话,像女人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凌云放亮眼睛,细致观察袁护法玉靥表情,于心中小声嘀咕着。
“今天的狩猎任务和昨天一样,徒步向前推进三十里。”
说完这句,袁护法顿上一顿,秀目射出一道威严,缓缓扫过每个队员。
“不过,我想给各位弟子提个醒,不要自作聪明,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举动,你们来迷失森林是为了历练,不是来搞破坏的。某些人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削尖脑袋,什么方法皆敢想,皆敢用。”
“我要警告你们,立刻收起那些过激的一套,老老实实,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去执行行动。否则,放火烧林这种有干天和的事情,你们也会做得出。”
讲到这里,袁护法锐利的目光直射凌云,声音倏地一冷:“一个团队有五十人,总会有人想要哗众取宠,提一些可笑的、不经大脑的想法。可是,你们不能受其蛊惑,跟着起哄,瞎胡闹。”
霎时,所有队员的目光齐刷刷往凌云射去,饱含讥笑、冷漠、幸灾乐祸等等,宛如滔滔巨浪铺天盖地,瞬间把他湮没。
一时间,凌云背如芒刺,浑身不自在,羞愧、恼怒、莫名其妙等等情感充斥心田,犹如洪水泛滥,席卷全身,令他手足无措。
“到底我做错什么了?说错什么了?居然如此针对我。哼,是你们事先没有考虑周全,如果不让掘地三尺,轰轰烈烈地行动,就明说嘛,何必事后揪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