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段所说的武馆就伫立在街道的最顶端,是这条街最气派的建筑。它高约五丈,底部是半米高的石台,缩进一米是两丈高的石墙,米黄色的长石块被抛得光亮照人。
石墙上面是两丈高雪白色的木板房,屋顶是青色的琉璃玉瓦,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三个石阶上,高大红木门前,两位穿着白色低阶武士服的青年像标杆般笔直立在那儿,一动不动。见到叶三段后,面上一喜,对他深鞠一躬,齐声道:“叶师伯好”,然后恭敬为他推开大门。
叶三段神色未变,泰然受之,微微颔道,便不再理会,径直往里走去。凌云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迎面是一个丈许高的木屏风,边框雕松刻竹,做工精细,中间是巨大的“武”字。
这时,右边快步走来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圆圆的脸型,留着两撇八字胡,目光灵巧,远远说道:“叶师伯好,来找师父的吧,他正在练武场指导弟子们呢,晚辈这便带您前往。”说完,身子一侧,一旁引路。
前厅两侧的石壁上挂着许多字画,壁龛里陈列各种古玩,过厅不时点缀造型雅致的盆栽。穿过前厅,拐个弯,走上一段,面前紧闭的双开大门内隐隐传来整齐划一的习武声。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群光着膀子、赤着脚、仅穿宽松白裤的习武者。大约一百人,有老有少,最小的看上去只有八、九岁,在青石板上挥拳霍霍,把二十五丈见方的大屋子挤得满满当当。
他们前面站着一位长尺高,身材削瘦的花甲老者,身着一袭黄色、袖口与领口为黑色的武士衫。听到动静,猛一转头,见来者是叶三段,脸上登时堆起笑容,迎向前去。
叶三段快步上前,笑道:“廖师弟,看你气色红润,近来心情不错呀。”
廖师弟笑着应道:“哪里,哪里,一切都是托叶师兄的宏福,刚才心里正想着师兄,就把师兄迎来,哈哈。来,我们到外面去谈。”说完,招来一位大弟子,交待几句,随即转身,与叶三段谈笑着走出大屋子。
凌云跟在后面,看着只有筑基初期修为的黄衣老者,心里很是无奈,暗怨道:“这样走来走去,如何是个尽头。”
不多时,三人来到一间宽敞明亮、装修清雅的房间,主次坐定后,廖师弟不解问道:“这位青年俊才是……”
叶三段坐在主座上,接口道:“这是师兄的外侄,叫凌云,最近拜在灵山法师的门下,乃法师的唯一弟子,现前往大陆历练。来,凌云见过廖仁,廖师叔。”
闻言,凌云慌忙坐正,随声应道:“晚辈凌云见过廖师叔。”
廖仁听到师兄意味深远的介绍,心中了然,绽开笑颜,柔声说道:“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又深得名师青睐,前程似锦,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呀。”
叶三段呵呵一笑,接着说道:“廖师弟,你这可有‘地’牌否,云侄与师兄十分有缘,师兄想借花献佛,送他一枚。”
“‘地’牌没有,‘武’牌倒有一两枚,师兄你是知道的,师弟掌管的武馆处在这穷乡僻壤,职权有限。”廖仁面露难色,解释道。
“行,就给云侄一枚‘玄武令’,师弟不会为难吧。”叶三段爽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