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李进忠疑惑不解,不知黄巢为何如此动怒,劝解道:“黄解元何故生气,‘解状’这可是许多生员梦寐以求的仕途通行证!难道……”
“李大人我来问你,你是不是在我考试时捎过书信给主考官司功参军于化于大人?”黄巢高声说道。
李进忠终于明白黄巢撕毁解状的原因,厉声说道:“是又如何,我这也是为了本县声誉和众位生员着想,你……你竟敢如此狂悖不训?”
“为官只可直中取,富贵怎能曲中求。谢谢李大人的好意,我黄巢不稀罕,如果不凭真才实学,我黄巢就是一辈子考不取功名,也不需要别人给我暗通款曲!”黄巢满脸怒大声说道。
这句话说得正义凛然,也惊得在场的人一身冷汗。
“我念你五岁作诗,还有点才气,多次提携于你,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识抬举,大胆黄巢,竟敢撕毁解状,蔑视皇恩,来呀,左右给我拿下押入南监,听候发落!”
一句话说得县令李进忠肝火起,惊堂木拍得山响,喝令左右把黄巢押下去。
主薄徐慎立马跪下求请:“县令大人息怒,念黄解元年幼,也许高中解元,得了失心疯,才导致其胡言乱语,由下官带去开导,如不悔改再行处罚不迟。”
“撕毁解状,藐视皇恩,理应问斩!所有人等一律不准讲情,再有为黄巢讲情者按同罪论处。”李进忠说完,甩袖转身,退入后堂。
自有县尉安排捕头刘能把黄巢押入南监,一场隆重的解元欢迎会最终不欢而散。
许多人为黄巢的正气折服,也有许多人为黄剿惋惜,更有许多人幸灾乐祸。
主薄徐慎唤过来安济生和陈为民,把事情经过详细询问一遍,随后叫二人去上县学把黄巢东西收拾一下,打马去菊王庄报信。
来到菊王庄,主薄徐慎飞身下马,喘息未定喊道:“出大事了,快于我禀于你家庄主得知,黄巢被县令押进南监。”
家丁慌忙报给管家黄安,黄安不敢怠慢,马上去见老庄主黄信。
不多时,老庄主黄信和管家黄安,亲自出门迎接徐慎,二人把主薄徐慎带到前厅会话。
会客厅分宾主落座后,徐慎就把黄巢高中解元,撕毁解状的事前因后果解说一遍,黄信老庄主暗骂黄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通一点人情世故。
“徐大人,黄巢年幼无知,我们也缺乏管教,老夫也几乎没怎么出过庄,对官场事务礼数一点不懂,你看这事应该怎么办才好?”老庄主黄信诚恳请教主薄徐慎。
“这事吧,可大可小,如果李县令真动怒,把黄贤弟定个撕毁解状藐视皇恩之罪,理应斩首,不过要是以他高中解元,喜极而疯误撕解状当可轻判。”
“一切全由主薄大人料理,我也是喜欢这孩子聪明伶俐,把他宠坏了,回来定当严加管教!”
“黄老爷子一切好说,我也是敬佩黄贤弟的高才,不过当着那么多人顶撞县令,县令一时半会也不会松口,事不宜迟,如果这事不能尽快有个了断,怕事越闹越大,后果将越发不可收拾,依我看来最好先行打点刺史,以黄贤弟中解元喜极而疯的案子呈情刺史大人,把案子转到曹州府审理,定可从轻发落。”
“全凭徐大人作主,老夫在家恭候佳音。”说完命管家黄安取出千两银票交给徐慎。
主薄徐慎来不及客气,收起银票,骑马直奔曹州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