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建筑给人们呈现的故事,确实可能有很大一部分是我们主观上刻意去设计的。但是,每个设计师的个人经历和人生追求不同,设计更多的时候还带着设计师本人的人生故事,或者说是设计师潜意识里的故事。这个故事本身不一定被设计师发现。”
安朵说的很慢,很安静,娓娓道来,宣讲室里灯光不是很明亮,她的脸看起来有点暖暖的光晕。
“例如,格林的设计师夏普妮,她设计的雕塑,每个人从她的雕塑上读懂的东西各不相同,但是也有一点共通,那就是她的雕塑都带着淡淡的忧伤,那是因为夏普妮人生经历有一段灰暗的记忆,并且她非常的喜欢叔本华。”
“你是夏普妮的粉丝?”评委席一位看起来很高的设计师问。
“算是吧。我大学的时候选修雕塑的时候,很喜欢她的风格。”安朵点点头。
“可是你知道吗,夏普妮虽然是世界上最著名的雕塑设计师之一,但是她只活了32岁。”潘越望着安朵说。
“嗯,卧轨自杀。”于安朵平静的说。
“我不太喜欢不乐观的设计师,因为设计师也是人灵魂的导师,用设计来影响世界。”陶米儿说。
“她并不是不乐观,而是,她追求的是自我的解脱。自杀的人不一定就是不乐观的。每个人有权决定自己的选择!只要是合理的,我们都应该尊重。”于安朵笑着对陶米儿说。
“可是自杀,往往也是对旁人的不负责任。”坐在最旁边的袁野突然说。
安朵侧过脸去,灯光将袁野的脸勾勒出了好看的侧影,他把玩着手里的笔,眼睛并没有看台上的三位选手。
“我不认为自杀是对旁人的不负责任。有时候,也是对别人的一种交代,就看别人能不能懂。”安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