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来说,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意在天地是无所谓自私的,对待万事万物都一样。但所谓好恶,不过是人类自己构想出来的。
或许从生物角度出发,天道的确没有像人类那样复杂的感情,但它也并不是完全无表现情感。偏好某人,或厌恶某人,也是可以的。
无我却有情。
这是绯对天道的感觉。
那种苍茫而浩然,高玄而无渊,你摸不到来出,也搞不清楚去出,它似乎在那里,也似乎在这里,又似乎在那里。或许天道本来就不唯一,只是多个‘一’组成的一个大‘一’。
不过绯倒是得出一个结论——早恋不可怕,不被发现才是最重要的。
知道和现场抓包,那是两码事。
绯需要缩头缩尾把自己藏起来。将格格不入的自己,变得更贴合这个世界。
可不光是力量限制,还有身份问题。
就像主神的身份安排一样,绯也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来伪装。
亦或者说是,一个‘合适’的‘点’。
伪装绯倒是挺擅长的,而且这里是哪儿?是医院。医院里有什么?病人。
还有死人。
绯身子缓缓沉入黑暗,死人复活什么的,未免有些恐怖,还是个马上就要死的,或者离死不远的吧。
不一会儿,绯就锁定一个目标。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打架被人开了瓢,送过来没多久就嗝屁了,这会儿放在病床上,等警&察来做记录。
一团黑影从黑暗中分离出来,缓缓没入青年体内。
“!”青年猛地睁开眼睛。
我叫林奇,今年二十一岁,无业。家住xx省xx市贺南村,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姐姐。父母健在,父亲以前当过兵,退伍后在家种地务农。因为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上面又是两个姐姐,在家里更是宠的没法没法的。不爱学习,上学调皮捣蛋,初中毕业后在家游手好闲了几年,觉着也不是个事儿,也不想子承父业当个农民。于是抱着一腔热血跑到省城,指望能闯出一番事业。结果不仅没闯出个名堂,吃喝嫖赌抽倒是样样精通了。好么,这吃喝还好,后面三个可真是要命。花钱如流水,钱花光了,就开始借,等把认识的人都借光了,就开始动歪心思了。从厂里顺点东西出去,搞点小动作——走夜路哪有不见鬼的。被人当典型抓了,工作也丢了,还差点给送进局子里去。心里不愉快,跑到街头小摊喝酒。喝多了撒酒疯,惹了不该惹的人,这不,一棒子焖脑袋上,当时就倒了。后来被好心的路人给送医院里,这个年代的医疗技术,医德都挺参差不齐的。医生见这人口袋里没几张毛票子,又联系不到家属,就胡乱包扎了下伤口,也就没管了。
这年头,人命能值几个钱。
林奇,也就是绯,摸摸被打伤的位置。好家伙,半尺长的口子,这是被流星锤给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