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进佛光寺山门,欧阳松又问彭坚:“你看我们是找谁提问比较好?”
“找法圆与法住吧,这两人比较有代表性,而且为人友善,言谈得体。”
欧阳松也这样认为。他跟彭坚在许多“多选题”上,都会做出一致的勾选,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很巧妙的默契。
法圆和法住都在寺内,且刚好都有空闲。听说欧阳松与彭坚又为德照法师之事而来,就又将他们请到了戒堂叙话。
“佛光寺周边有没有流浪狗啊?”彭坚问。
“有啊,我们还喂过呢?”法圆道。
“你是说你们喂过流浪狗?”
“对啊。不过今年开始没再喂过了。市里对流浪动物的管控越来越严,听说个人私自喂养流浪动物还要承担法律风险。为此,师傅还特意开了次会议,让我们不要再喂食流浪猫狗,改成给有关部门打电话告知了。”
“是这样啊,”彭坚右手的虎口托着下巴,像是思索着什么,“这样说来,德照法师也应该喂食过流浪狗了?”
“那是当然。”
“可你们是寺院,哪有狗要吃的东西?”
“狗也吃素的,我们以前喂过好几只流浪狗,都跟我们一块儿吃素,吃素的狗脾气好像特别温顺。”
“德照法师失踪当天凌晨两点左右,有人听到了来自佛光寺方向的狗叫声,是呜呜的那种叫声,你们以前听到过这种叫声吗?”
“从来没有。”
“要是你们喂食过的流浪狗半夜饿急了,不会在寺外叫吗?”
“这狗也太傻了吧,我们佛光寺十点以前都亮着灯,人还没睡,这狗不饿,也不叫,非得凌晨了,师兄弟们全睡了,它饿了,来吵了,这狗饿得也太突然了。”
与法圆的交流初步印证了彭坚与欧阳松来寺之前的推测,那就是汽车司机与那只诡异的狗,是一起的,一伙的。他俩都暗自高兴,只是面上还不动声色,不起一点波纹。
“德照法师平时戴不戴饰品?”彭坚接着问。
“不戴,师傅不太重形式。衣食住行都很随缘。”法圆答道。
“佛珠之类的也不戴吗?”
“其实佛光寺以前的方丈是在颈上挂佛珠的。那是用名贵木料制成,传自清朝皇家的珍宝。但建国之后,历代方丈就都没有再戴过了。”
法圆的回答开始偏离彭坚与欧阳松在心中预设的轨道,他们暗自焦急着,生怕又是一场空欢喜。
“那么你说的这串佛珠现在何处呢?”
“在藏经阁锁着呢。前几年某些师兄弟还吵着要师傅戴起这串佛珠呢,说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发挥这佛珠的效用,戴在身上,一来彰显气派,二来也可起到宣传作用。但师傅不同意,并批评了那几个师兄弟。”
“其他饰品也不戴是吗?”
“不戴。”法圆很有把握,他是老弟子了,对于师傅的习性了如指掌,但法住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