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家一家地找,现在就去。”
“你有她手机号吗,或者微信、qq什么的,有的话先手机上沟通也行啊。”
“以前有,现在早就被我删光了。”
陈君毅没再说什么了,他见李仁翔状态不佳,便嘱咐他开车小心,有什么情况随时与他沟通。李仁翔道:“行,你就注意手机,等我消息吧。”
挂了电话,李仁翔的脑中同时闪现出好几家袁婷开的画廊来,他打算从离他最近的那一家找起。袁婷的画廊早上九点左右开始营业,现在开车过去刚刚好。
李仁翔一连走了两家画廊,都扑了个空,直到再度走进美艺画廊,才又在二楼的办公室里,发现了袁婷。
“你昨天怎么没在家,去哪儿了?”李仁翔单刀直入。
袁婷愣了片刻:“我在哪儿需要向你汇报吗,你是我什么人啊?”
李仁翔被袁婷这么一问,仿佛立马矮了一截,语气也缓和不少:“我不是你什么人,我们算是共同喜欢松溪道人的同志吧,这样说你没意见吧?”
袁婷道:“我哪敢有意见啊,我已经彻底被李总的气节所折服了。多少年了,只有男人向我死缠烂打,殷勤献媚,像狗一样地趴在我的裙下,只有你李仁翔,面对我的主动追求而能面不改色,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哪敢不服,哪敢有意见啊。”
“别说没用的,我找你不是来扯淡的,有重要事情和你聊。”说着,李仁翔便自己从墙角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了袁婷面前。
袁婷潇洒利落地点了根烟:“说吧,想跟我聊什么?”
李仁翔问:“昨天挂在画廊里的那幅画你拿回家了是吗?”
袁婷道:“是啊,昨天就跟你说明了啊,这画名贵,是我压箱底的宝贝,我真的不轻易示人。”
李仁翔道:“那你知道松溪道人所画的那个女人是谁吗?”
袁婷大笑道:“李总,麻烦你搞搞清楚,松溪道人可是明朝的画家,我上哪儿打听那女人的身份去?”
“那女人名叫碧烟。”李仁翔的眼睛豹子般地盯着袁婷。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家中也有一幅这样的画,跟你那幅是完全一样的,只是画上的题字不同。我那幅画上的题字表明,这画中女子名叫碧烟。”
袁婷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惊讶:“什么?你家中的画跟我的一样?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你确定你家里的那幅画是真迹?该不会是仿品吧。”
李仁翔道:“绝不是仿品,同样是真迹无疑。其实这不奇怪,一个画家面对同一个模特,同时画好几幅画,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这个碧烟的身世。”
“不愧是李总李会长,听您的意思,是您连这女人的身世都考证出来了?”
李仁翔说了声“是”,接着,他便将碧烟的经历原原本本地跟袁婷说了,听得袁婷如痴如醉,许久没回过神来。
“李总原来是给我讲故事来了,”袁婷的脸上带着些哀怨,“这故事很吸引人,碧烟的遭遇的确很令人同情。”
“可我真正要跟你说的并不是这个。”
“那你还想说什么?”
“我想说……”李仁翔突然闭了嘴,往办公室外瞧了瞧,见没其他闲杂人等,才重新开口道:“我想说的是,我家中的那幅画带着碧烟的怨灵,每当凌晨两点左右,那怨灵就化成七窍流血的女鬼进入我的梦中,害得我天天提心吊胆,无法安生。”
“你别说了,干嘛说得那么恐怖,你想吓死我啊。”袁婷把烟扔进烟灰缸,双手交叉抱在胸口,人缩成了一团。
李仁翔继续道:“我没吓你,我吃饱了撑的,跑来这儿吓你。这都是真的,我为此还请了一个道士出身的风水大师,来帮我解决此事,大师专门针对这幅画念了咒,画了符,也确实见效了,我不再作梦,不再失眠,又恢复了正常的作息。但是没想到,因为在你的画廊又看到了松溪道人所画的碧烟,一夜之间,碧烟的怨灵又出现在我的梦中了。所以我今天特意来找你,想问你有没有碰到与我类似的情况?”
袁婷一脸的惊悚:“我可没碰到这种诡异的事儿,你是不是有意来报复我?吓唬我?你知道我是一个人住的,也知道我有跟你一样的画,所以编出碧烟的事情来吓我,是不是?”
李仁翔苦笑道:“你在我对门住了多久了?我如果想吓你,想报复你,早就行动了,何必等到现在。我也不想多说了,想问的也问完了,既然你没碰到与我一样的状况,我这就走了。”
要是以前,听说李仁翔要走,袁婷不管假意还是真心,总要留他的,可这回她却由于过度的恐惧而麻木,眼睁睁地看着李仁翔离开,她也没有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