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画廊,周可怡再次拨打李仁翔的电话,好在这次倒是打通了。周可怡也顾不上客套,先问李仁翔有没有看到她刚才发给他的信息?
李仁翔说刚才在开会,手机设成静音了,现在就看。一会儿,李仁翔看完了信息,并对周可怡说:“这间美艺画廊是不是袁婷开的,我也无法确认。你现在人在哪儿?进去了吗?”
周可怡道:“我刚才去看过了,那里确实陈列有松溪道人的作品,是幅侍女图,奇怪的是,那幅侍女图跟你家中的那一幅,竟然完全一样,真的是不差分毫。我怕这画不是从您家里偷出来的吧。”
李仁翔道:“你把美艺画廊的地址发到我手机上,我这就过来,你等着。”
周可怡没有再进画廊,就在风中等着李仁翔。由于李仁翔的“艺术与环境建筑设计公司”就在美术学院隔壁,因此,他很快就赶到了。
“画在哪儿?”李仁翔问。
“就在二楼。”
于是,两人兴冲冲地跑进画廊,爬到楼上。小陶见李仁翔来了,赶忙叫了声“李总”,可李仁翔压根就没在意,他头都没回的直奔画作而去。
“李总,你看这画是你家那一幅吗?”
李仁翔十分肯定地回答:“不是。”
周可怡问:“可这两幅画明明一模一样,就跟复印似的啊。您凭啥那么快就断定不是同一幅呢?”
李仁翔道:“画的本身几乎可以说是雷同的,但你观察的还不够仔细,你忽略书法了,也就是画中的题字。我们学画的最容易忽略书法,其实古人同样重视的。我家那幅题字较多,这幅较少。我的推测是,当年松溪道人请来碧烟供其写生,肯定是在一段时间内,画了好几幅以碧烟为模特的画作。我以为流传下来的只有我家中的那一幅,现在看来还有其他的姐妹篇传世啊。”
李仁翔正滔滔不绝地点评着,身后却传来一阵鼓掌,李仁翔与周可怡同时扭转头一看,只见袁婷正冷笑着站在他们后面呢。
李、周二人都很吃惊,呆立着不能动。
只听袁婷先开口道:“李总的消息果然灵通啊,我这画廊刚刚开张,松溪道人的真迹刚刚摆上,您就大驾光临,从天而降了,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李仁翔冷冰冰地说:“对不起,不知道是你的画廊,我们走错地方了。”
袁婷见李仁翔好像要走的样子,赶忙说:“李总别急着走啊,接着看嘛。这幅画可是我压箱底的宝贝,平时都放在家里,绝不轻易拿出来的,最近新画廊开张才暂时挂几天,您今天要是不看个够,以后就没得看了,我晚上就要把它拿回家里去了,除非你来我家看,那就另当别论了。”
李仁翔理都不理,只是回头对周可怡说:“好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周可怡很惧怕袁婷的目光,她知道袁婷锐利如鹰一般的眼睛正紧盯着她,因此她像小鹿似地低下头,小心翼翼地从袁婷身边擦了过去。刚要下楼,身后传来袁婷的声音:“我让你小心点,你没长记性啊。”
袁婷说完这话,李仁翔与周可怡全都回过了头。李仁翔对其怒目而视,周可怡的神情则是惶恐大于愤怒。但两人都没搭话。
在一边看傻了眼的小陶,直到这时才觉察出空气中的异样,赶紧追随李、周二人而去,于是乎,小陶的身影就阻断了袁婷与李、周二人对视的眼睛,这场“遭遇战”就这样匆匆谢幕了。
一出画廊的门,李仁翔就对周可怡道:“原来这画廊真是袁婷开的。以后你就别来了,这女人不仅疯狂,而且可怕。”
周可怡顺从地点点头,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