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爷爷可以八百破十万,我刘征五千士卒,怎敢不战。”
副将旗到来后,右卫营的军旗就去掉了绑着的木杆,降低了高度。
一队一队的援辽军步兵从土丘两侧穿过,在土丘前列阵。约五千士卒围绕着土丘列出一个奇怪的阵型,将土丘包在了中间。
土丘的正前方两个步兵横队,前一个横阵由弓箭手、火铳手组成,后一个横队由刀牌手和长枪手组成。
土丘的两翼是分别各有一个纵队,纵队由弓箭手、火铳手、刀牌手、长枪手分层组成。
三百多名骑兵聚集在土丘傍边,这三百骑兵衣甲鲜明、马匹强壮,这些精锐的骑兵就是刘副将的亲兵队。
看到王俭的一脸疑惑,刘征眉宇飞扬。
“这是本将布的三才阵,重兵在前成横队,两侧的纵队,一可以防御敌两侧包抄,二可以在前阵不利之时,顶上去。”
见到王俭怔怔的看着身后,那些稀稀落落推着各种炮车的人群,刘征嘿嘿一笑。
“王将军不要担心身后,刘帅的队伍马上就赶到,如果敌军胆敢绕到本将的身后,本将亲帅骑兵接战。”
刘征布下的是一个大型的三才阵,披着铁甲和皮甲的精兵作为主力排在前方的横队的前列,仅穿着鸳鸯战袄的士兵作为两支纵队,分列在两翼。这样的三才阵应对拥有大批骑兵的敌军,确实存在着风险,如果刘帅的部队能及赶到,那么也就不存在被敌人骑兵咬到屁股的危险了。
不多时,在两翼侦查的两个牛录返回了本阵,绣着金光灿灿的红色龙旗向前一倾,号角四起,后金的骑兵部队缓缓向前。
“让我们的人回来吧!”王俭向裴俊下令。
背后的神兽军旗摇动,号角声响起。在前线警戒的右卫营骑兵队拨转马头快速返回。
后金的骑兵缓缓而来,两翼靠前,中间略后,成一个半圆弧形状徐徐推进。
“他们要冲阵吗?”
缺少大规模战阵经验的裴俊惊讶的问身边的王俭,王俭摇了摇头。
“不知道。”
他的确不知道后金的骑兵下一步的战术,兵书上的那点知识在眼前迅速的闪过,没有捕捉到哪一篇文章有相关的描述,如果那个安东尼奥来了就好了,这个家伙上过战场,也许能看出点什么。
“我倒是想让他们来冲阵。我的刀牌和长枪可不是吃醋的。”
刘征的长枪兵使用的是丈五的长枪,虽然布置在刀牌手身后,但是一旦敌骑冲阵,这些长枪兵突前,要想直接破阵,骑兵一定会付出代价。
由于仓促布阵,援辽军的大型火器,那些佛郎机和虎尊炮没有及时跟上部署在前方。后金的骑兵距离三百步时停下,中间前排的披甲纷纷下马。
“是下马步战啊!”
大惊小怪的裴俊脱口而出,刘征斜着眼睛看了裴俊一眼,没有搭理他。
“我大明军威武!”刘征大喝一声,随即身边的军官和亲兵们也齐声大喝。
“我大明军威武!”呼喊声在明军的战阵中响起,如同惊涛拍向海岸的礁石,汹涌澎湃。
一阵鼓声,下马的披甲手持盾牌排成较为疏散的队形缓缓向前。行了五十多步,突然从身后一队后金披甲冲了出来,直奔明军前阵。
土丘上的众人均是一愣,那一队骑兵约有五十骑左右,马速飞快,直奔明军前阵。
感到惊奇的不仅是土丘上的明军指挥将领,前阵的军官和士卒也有些慌乱,军官们大声下达命令,后面横队中的长枪兵纷纷向前,部分刀牌兵退后,形成了第一排刀牌手,后几排长枪手的阵型。
“呯!”一声火铳之声响起。
紧接着,火铳的轰鸣声此起彼伏。辽东的明军不喜欢使用鸟铳,认为鸟铳不适合北方的天气,一则是制式鸟铳炸膛伤人,二则北方多风,鸟铳没有挡风的装置,不容易装填击发,所以辽东的明军多选用三眼铳。这种三眼铳射程近、精度也差,但是打起来却是气势惊人。
大团的白烟在明军阵前升起,火铳之声延绵不断,很是壮观激烈。
壮观的场面很快就宣告结束,射击之后的明军纷纷向后退却,试图从后面横队的间隙中退下去,获得刀牌手和长枪兵的掩护。
乱哄哄的好不热闹。
刘征脸色发青,站在土丘上。很显然,火铳的射击太早了,一个紧张士兵提前的发射,导致整个横队的几排士兵的纷纷响应。
硝烟散尽,那支冲阵的后金骑兵并没有冲到阵前,而是在阵前跑了一个斜线,虚晃一枪,折回了本阵。
举盾的后金士兵越来越近。恼羞成怒的明军指挥官发出弓箭攻击的命令,在一阵梆子声中,密密麻麻的箭矢腾空而起,带着哨音飞向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