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士官这个称谓,让穷困军户出身的刘怀玉感到敬畏,同时又感到骄傲,带领九个士兵,他明白这是因为他刻苦训练、遵守纪律获得的。作为士官每月增加半两银子,已经让同乡托人告诉了母亲,他相信这个消息和托人寄送的银两会让他的母亲露出笑容,那笑容就是他刻苦训练的动力所在。
右卫队第一旗一共有六十名士兵,每次出列一伍十人,站成一条直线,在队伍的身后横着一根长长的木头做成的长杆,也可以说是一个笔直的栏杆。第一旗的旗官刘大勇告诫他们,如果背部触碰到长杆,将会遭到惩罚。
背靠着长杆,士兵们正在进行长枪刺杀训练。
“突刺。”刘大勇右手拿着一根细细的军棍怒吼着。
“杀。”士兵们奋力向前刺出长枪。
长枪已经没有选拔时所用三倍身高那么长了。王俭和刘大勇一致认为,那种在倭国称为三间枪、在大明称之为沙家竿子的长枪对付骑兵尚可,但是对付刀盾兵时却是精度不够,而且枪的着力点也太靠后很容易被格开。
两间半的长枪刺出来还是有些发飘,王俭默默地看着。一千根稠木杆,王俭已经让王实安排人去采购,稠木杆坚硬而且富有弹性,是用于枪杆的最佳选择,对于这笔花销,王俭毫不心疼。
“杀”士兵们刺出之后,刘大勇便提着军棍一边纠正士兵的动作,一边大声喊着刺杀要领。
“收。”刘大勇大喝一声,士兵们“唰”的一下收回了长枪。
刘怀玉大概猜测出来背后长杆的作用,背后的长杆是防止长枪兵因为避让或者恐惧而向后移动。
在战阵中,如果前排的长枪兵向后移动,对于整个枪阵来说将是致命的威胁,阵型的混乱将会导致枪阵很快的崩溃。
“第一旗,注意。解散。”刘大勇宣布训练休息。便向大槐树下走来。王俭见刘大勇走近,便打开自己水袋的塞子,将水袋递了过去。
刘大勇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水,喊道:“痛快!”然后抹了抹嘴,咧着嘴笑着说:“大人,我第一旗威武啊!”
步兵被分为了五个旗一共三百人,刘大勇、杨二第、杨三弟、郑献敏、谢富贵分别被任命为旗官。张世辉被任命为五十人的弓箭组旗官、张士义被任命为三十人的骑兵组旗官、裴俊被任命为参谋组旗官。
“第一旗在训练中表现优秀,不愧于第一旗的称号。”王俭微笑着称赞刘大勇。
刘大勇确实很辛苦,他们几个旗官不仅白天带领士兵训练,晚上还要查夜、查岗、维持军纪。就连那个最让人担心的谢富贵都满腔热情的忙碌不堪,这让王俭身上的担子轻松了许多。
“突刺需要练习多久?”
“至少一个月,也许需要二个月的时间。”刘大勇收起了笑容。“拦拿需要两个月,列阵也许一个月吧。”刘大勇对于列阵好像也不太有把握。
“拦拿还是叫做格挡吧,这样弟兄们也好听的懂。”
“恩,格挡。格挡两个月时间还是有些紧张了,大多数的兄弟们还是无法掌握,我们在杨家学堂里可是学了几年啊!”刘大勇感叹着。
棍月刀年枪一辈子。这句话师父曾经说过无数遍,起初刘大勇并不这样认为,长枪很容易上手,只要稍加指点,就可以做出刺杀动作,可是随着学习的积累,会发现如果想做到枪术精干,真的是件很难的事情。王俭笑着说。
“不需要他们成为枪术大师,只要能上阵杀敌就可以了。格挡练习一个月,阵型一个月,实战演练一个月,练习四个月枪兵就可以成为敢战之兵了。”
对于长枪兵的训练,王俭还是有信心的,一是这些士兵都是军户里的良家子弟,从小耳闻目染,许多人有一些习武的基础,二是有刘大勇几个人的勤奋。几个月的时间,练出一支遵守纪律的队伍,王俭还是信心十足。
“恩,只要能让兄弟们吃饱饭,四个月后我会给大人一旗敢战的精兵。”刘大勇对此很有自信。
“堡里的粮库很快可以建好,不仅会让弟兄们吃饱,还会让弟兄们吃好。”王俭也很自信,有钱了当然会自信。拿起水袋喝了一口,真的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