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坐到竹榻之上，竟然意外的有些局促，心里在想着柳娉儿到底查没查觉自己就是“葡萄仙人”啊？
如果没察觉，只能说她反应也太迟钝了。
但是，如果察觉了，她为什么不说呢？
与秦川的局促不安相反，柳娉儿倒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很认真的煎好茶递到了秦川面前。
“秦公子请喝茶。”
“哎，好的。”
秦川接过茶水一饮而尽，这种牛饮似的喝法在茶艺者看来无异于暴殄天物。不过柳娉儿却并不在意，她早已清楚了秦川的性格。毕竟，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秦川就是这副样子。
“秦公子这次来济州，所为何事？”柳娉儿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儿，是县学的人非要叫我来一趟，因为我这一头短发的事儿。”秦川说着指了指头上。
“县学的人没有为难公子吧？”
柳娉儿听了，神色一紧，这些天她虽然闭门谢客，但是常去看清乐坊与坊中姐妹弹琴练曲，因此也能听到了一些消息。
秦川如此胆大妄为，县学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最好的结果也是要重罚，很可能会直接革除功名。
“呃，应该是没有为难吧。”
这个问题，秦川还真不是很好回答。
“应该？”
柳娉儿不太理解秦川的回答，不过随即想到秦川可能是不太好意思说，毕竟是难堪的事情，自己这个问题确实有些尴尬。
“秦公子如果不想说，也不比勉强，是小女子唐突了，秦公子切勿见怪。”
“没有，没什么不能说的，”秦川斟酌了一下字句，尽量简洁的把这件事儿说完，“我们辩论了一场，然后他们恼羞成怒，就想抓我，结果我把他们打了一顿。”
“哐啷！”
柳娉儿听的心惊肉跳，手一抖，茶杯掉到了桌子上。
秦川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听得人可不这么觉得，小环的嘴巴完全张成了0型。在这个文人无比尊贵的时代，每个举人都是文曲星下凡，每个进士都是国之栋梁天下翘楚，而县学则是这些人考取功名之处。
秦川的这举动，在他们看来，丝毫不亚于孙悟空打上了凌霄殿。当然，这时候，他们还没有听过《西游记》。
“秦公子，你可知道，你的这番作为相当于向全济州的文人宣战了。”柳娉儿蛾眉轻蹙，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担忧。
“知道啊，而且我已经通过食之轩的贾老板正式的向济州文人下了战书，就在一个月之后，我的饭庄开业之时。”
秦川微微一笑，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柳娉儿知道秦川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从一开始她就知道。
但是，秦川的这一次行动，无疑是让柳娉儿重新认识了秦川。很明显，这个秦公子比自己想想的更加无法无天。
“呼！”
柳娉儿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胸前的宏伟让秦川颇为惊讶。
“秦公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小女子虽然身份地位、学识浅薄。但是，只要公子需要，娉儿也愿意助公子一臂之力。”
柳娉儿的语气坚定，仿佛是下了很大决心。毕竟，与全济州的文人作对，这个压力可想而知。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柳娉儿就是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理。秦公子此时独木难支，自己岂能坐视不管？
秦川的注意力则完全的被柳娉儿的身材所吸引了，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不知道柳娉儿的身材到底是怎么样的，如果穿上现代的衣服一定可以看的清楚一些。
或许，还可以穿上点比较性感的衣服。比如：紧身衣、皮裤、漆皮长靴，手里再拿个小皮鞭！
又在胡思乱想了，秦川晃了晃脑袋，把自己荒淫的想法赶走。
秦川觉得柳娉儿对自己总是很客气，甚至可以说是尊敬，但是自己的想法却总是不经意间就往另一方面飘去。不知道柳娉儿得知自己的想法之后会如何。会不会说：我一直把你当知音，你却……
不过，这纯属秦川自己的妄想而已。
柳娉儿却并不知道秦川在想什么，看到秦川摇头，还以为秦川拒绝她的帮助。
“不需要吗？”
柳娉儿的眼神一暗，自嘲的一笑，心道：也对，我只是一个青楼女子，这种名教之争，是学士的事情，有怎么可能让我插手？
“怎么会不需要呢？当然需要，我这次就是特意来找你帮忙的，我还怕柳姑娘不肯出手相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