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韩州牧。”众人移步议事厅后,荀谌带着一人跨步走进来拱手笑道。
“恩,友若能来此,我很高兴。”韩馥看着进来的荀谌,剑眉星目,仪表堂堂,鼻子下还有一撮整齐划一的胡须,心中顿时生出一丝羡慕来。
本身韩馥不知道荀谌已经投靠了袁绍,但是来自后世的他知道荀谌是袁绍的谋主之一,辩才绝伦,心中提醒自己可不能被他忽悠了。
“拜见州牧大人。”荀谌和另一个手下模样的男子缓缓地拱手,气势很是充足。
“友若无需客气,不知友若来此有何赐教?”韩馥摆了摆手,众人分列左右。
荀谌拱了拱手,走出来一脸笑容道:“友若特来投靠大人,同时有大事相商。”
“哦?若友若来投自然是好,只是这大事是什么?”韩馥直视荀谌笑着问道,心中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荀谌直言道:“公孙瓒乘胜而来,直向南方,很多郡都在响应他。
袁绍带着军队向东,他这样的行动意图我们还无法得知。不过,我个人认为大人的处境非常危险。”
幽州在冀州北,延津在冀州西,这样一说,等于是告诉韩馥,他即将受到两面夹击。
韩馥看着荀谌的表演心中淡定脸上却假意慌乱道:“既然这样,那我该如何办呢?”
沮授见韩馥如此都心中略微有些失望,不过其他人倒是不觉得,毕竟已经习惯了。
荀谌说:“您自己判断一下,宽厚仁义,能为天下豪杰所归附,比得上袁绍吗?”
韩馥想了想,自己前身还真说不上宽厚仁义,就是朝廷里还干过不少收受贿赂之事,便谦虚道:“比不上。”
荀谌又问:“那么,临危不乱,遇事果断,智勇过人,比得上袁绍吗?”
韩馥一听这顿时不乐意了,说自己还没有袁绍果断?简直是开玩笑,袁绍这个人简直是三国里优柔寡断的代表。
“呯。”的一声他拍着桌子气愤地说道:“你这是说我临危俱乱,没有才智和勇气么?”
众人一听也是振作起来,至少州牧大人还是很果断的,每次有自己的决定无论对错都会贯彻执行,绝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男人。
荀谌听后也是一愣,看着生气的韩馥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只好改口道:“那这条先略过,数世以来,广布恩德,使天下家家受惠,比得上袁绍吗?”
韩馥冷静了一些,坐在案几上点了点头道:“袁家乃是大世家,我韩家不过百年的小世家,这倒是比不上。”
荀谌继续说:“袁绍是这一时代的人中豪杰,将军许多方面都不如他的条件,却又长期在他之上,他必然不会屈居将军之下。
冀州是天下物产丰富的重要地区,他要是与公孙瓒合力夺取冀州,将军立刻就会陷入危亡的困境。
袁绍是将军的故交,而且是同盟,为将军打算,不如把整个冀州让给袁绍。
袁绍得了冀州,那么公孙瓒就不能和他争夺了,袁绍一定会深深地感谢将军。
这样,将军便有让贤的美名,而自身则比泰山还要安稳。”
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等人一听顿时气愤地站了出来。
“州牧大人万万不可。”众人纷纷出列道。
耿武连忙走出来说道:“冀州再不济,也有兵甲上百万,粮草充裕支撑十年都没问题。”
闵纯也接着道:“是啊!袁绍现在不过是孤客穷军,需要仰我鼻息,看我们的脸色行事,怎么能让啊!”
“即便再危急,冀州也可以征集起百万军队,有够吃十年的粮食。袁绍孤军深入,粮草匮乏,只能仰仗我们的援助,好像抱在手里的婴儿,只要断了他的哺乳,他立刻就会饿死。为什么要把冀州交给他?”耿武慷慨激昂道。
闵纯、李厉、沮授等人也一同出来附和。
韩馥听后脸色阴沉,点了点头使劲往自己脸上贴金道:“几位说的没错,我韩馥也是临危不乱,遇事果断,智勇过人,怎么可以退让。”
实际上韩馥也想不通他前身怎么会把冀州拱手让给袁绍,按照记忆,前身韩馥看起来是个老实人,但背地里却是一肚子坏水。
在讨董联盟时只负责押运粮草,用粮草几次威胁袁绍,甚至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将袁绍囚禁了一段时间。
后来怕袁家这个大世家报复,才赶紧放了他。
至于什么上将潘凤更是没有任何记忆,甚至连他人都没有出过冀州邺城去参加劳什子讨董联盟,只是随便派了个手下代表。
按道理来说投降谁也不可能投降袁绍,但历史上却投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荀谌一听脸色一变,心中预感到此行恐怕会失败,而一旦失败自己的下场恐怕会不好,连忙劝道:“州牧大人,您是袁氏的旧部下,而且才能不如袁绍,根据别人的德才来让贤,是古人所推崇的,为何……”
“什么?说我的才能不如袁绍?”韩馥很生气,但不是刚刚自己说的才能不如人,而是沮授这个骑都尉,站在一边如同普通小官一般毫无作为,让他有理由怀疑是不是有背叛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