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微看着门外的夜色,许久之后,宋希微缓缓坐了下来,额头之上开始不断的渗出冷汗,那男子一停之间,他明显感觉到了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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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的男子漫步在涣兮镇的一处僻静巷弄里,虽然目盲看不见东西,但是他却走的依旧平稳,他想这或许就是心里明白吧。
自己还年轻的时候,一头扎进了书堆里面,古往今来的典籍名篇无不是熟读于心,倒背如流,那时的自己只想着读书读出个名头出来,好能出人头地,因此很多东西都被他所忽视掉了,是谁陪她秉烛夜读,又是谁为他解决一日三餐,那时的他从未细想过,好像当时只是觉得一切都理所应当的一般。
还有那时的冬天,现在想来可真好,一切只是因为她的存在。
“你冷不冷啊?我们挤一挤暖和暖和好不好?”
“外面的雪下的好大啊,等雪停了我们出去堆雪人好不好?”
“你能不能别读书了,陪我说说话呗。”
当时那场雪下的确实很大啊,要是堆雪人的话一定可以堆一个大大的雪人给你。
“其实你不名扬天下不是也可以吗?那句话怎么说的,三……三……嗯……啊!三餐简素!对!三餐简素不也挺好的吗?”
“你放心,他们不觉得你的文章好,那是他们有眼无珠,我就觉得你的文章是最好的!”
你觉得我的文章好,可是那时怎么就没想为你落笔一篇呢?
“你读万卷书难道还不够?为什么就一定要走!”
“我不想让你走!”
“求你了,不走好不好?”
那时没走该多好,你的苦苦哀求,声泪俱下,为什么当时就没有意思动容呢?
“你回来了?先在你也已经是位文坛大家了。”
“恭喜你,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
“我要出嫁了。”
从前你一直都在我身边,我不曾多看你一眼,那日你出嫁的时,风光无限,你本应得一份安稳,成为人人都羡慕那一个,可是最后却因我多看了你一眼而落得了一个不洁之名,我自知毁去双目也还是有愧于你,可是现在想来,我也只不过是为自己求一份心安罢了。
百无一用是书生,读了那么多书,我究竟读到了什么?
男子脑海中的过往一段一段的闪过,那是他活着仅存的一缕温热。
“告诉公子,今夜动手便可,”男子出声说道。
“好的。”
男子的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人,那人身穿夜行衣,手如白玉。
“你对他的评价很高。”
“他担的起,他确实如夫子所言,现在看来要比玉郎强上一些,但也只是现在而已,玉郎只需入朝磨练一番,便可去争那下一任的内阁首辅,夫子说玉郎天性早折,也不过是就时而论罢了,而宋希微能够在今晚全身而退,方才有资格与玉郎抗衡,两个人我既然都劝不了,那就只能为玉郎开路了。”
“玉郎与他娘亲像吗?”
“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