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荑不是被那黑衣人杀的,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人都已经故去了,这些还重要吗?”
“你打算一直骗他们吗?”
“若是可以,一直带到棺材里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公孙无双闻言,不再说话,而远处突然传来阵马蹄奔腾之声,宋希微闻声转头看去,只见远处火光如豆,跳动不停,宋希微眉头微皱,独孤泊双眸一凝,说道:“还有后手?真想致我们于死地不成!”
公孙无双此时捡起来地上的弓箭,从箭囊之中抽出一箭搭在了弓弦之上,而当他看到独孤泊腰间的寂无不见时,开口问道:“你的刀呢?”
独孤泊挑了挑眉,无奈道:“先交给一人保管了,日后我再去取。”
“看来那人还挺棘手的。”
“剑很快,剑气更猛,当然棘手了。”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朝那马蹄之声响彻的方向走去,当两者邻近的时候,却只见那由百名骑兵组成的队伍中,一人御马行出,然后翻身落地,单膝跪地,声音洪亮的说道:“受宋州牧之命,前来护送公子入青阳郡!”
宋希微闻言,轻叹一声,说道:“弄了半天,还要考老爹你啊。”
离去的郭诩与单篁竹两人,径直朝着东南方向而去,只是稍走了片刻后,两人便看见以为身穿粗布麻衣,膝前横笛的老人坐在一高大的石头之上,微微夜光照耀下,能够看清那老者的样貌,老者鹤发童颜,眼神温和,他的发髻盘起,用着一支木簪固定,垂至胸前的白须随风轻摆,说不出的仙风道骨。
单篁竹在看到这名老者的时候,体内气机便已是外泄而出,于周身荡开,密不透风的将自己与郭诩笼罩其中。
“方才可是这位前辈邀我二人前来一见?”郭诩看着老者,出声问道。
老者闻言,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来,于高大石头之上飘然落地,没有扬起一丝尘埃。
老者落地后,朝着两人微微颔首,说道:“正是贫道。”
郭诩听后,上下打量了一下老者,又说道:“听前辈自称贫道,此称何意?”
老者轻捋白须,一笑道:“只是一个自称罢了,没得什么深意,而我也只不过是个追求虚无缥缈之道的老东西而已,不敢受郭祭酒一声前辈。”
“曾闻天山之下,有一老者,以上古流传下来的‘道经’教化百姓,使民知命,故而天山百姓皆称其位上人,不知可是前辈?”
“谈不上什么教化,更称不得什么上人,只是我无事讲讲经,凑巧有人爱听罢了。”
当郭诩听了眼前老者那谦逊的话语,心中微微一惊,但随后又紧跟着说道:“今日郭诩能见到鸿蒙上人,不虚此行!”
那被称为鸿蒙上人的老者,微微一笑,说道:“郭祭酒言重了,请随我来吧,宋州牧已在善泽郡等候二位了。”
“请,”郭诩伸出一手,说道。
鸿蒙上人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便转身走去,郭诩与单篁竹等了片刻之后,方才跟上去。
“这人是谁?你为什么称他为鸿蒙上人?”一旁的单篁竹问道。
“我曾在夫子门下听书三日,当时夫子有言,天山之下,有上人,号鸿蒙,求天地道,涤万物尘,启众生智,吾与其相比,实为庸庸俗人。”
“天下共仰之的夫子,竟会如此称赞他?”
“没错,你说谁会想到呢?可我更没想到的是,此人竟会归于宋公明之手,呵,这几年宋公明表面上居于夷州,远离中央,但是现在看来,却是个居心叵测之人啊,不过也是可惜,若是宋公明肯再次入京,这儆苍王朝又怎能落得个日渐衰败呢?”
就在两人走在那鸿蒙上人的身后,低声交谈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鸿蒙上人不知怎的停了下来,郭诩见状,心中一疑,可却突然看到前方缓缓走来一黑衣男子,那人身穿黑色宽衣,背上背着一个破旧背囊,脚上踩着一双草鞋,浑身上下显得极为风尘仆仆,看样子应是一个长途跋涉之人。他的右手还拿着一个造型奇特的长杖,看样子似是铜铁所制,而最为奇特的当数他的头顶,因为他的头顶之上,竟是没有一根头发,常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可眼前的此人,显然是为的何故,竟是将发丝尽数剃去,一根不剩。
当那光头男子走到鸿蒙上人的面前时,只见他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而鸿蒙上人见状躬身回礼,便继续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