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泊嗯了一声,不再开口说话,宋希微则是观瞧着独孤泊的表情,片刻之后,又开口说道:“阿泊,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听不听?”
独孤泊点点头,说道:“听。”
宋希微脸上洋溢着笑容,缓缓说道:“这件事啊,就是…………我方才骗你的,双儿根本没有受伤,现在正在快马朝着善泽郡的郡城而去,今晚应该就能到达。”
独孤泊闻言,愕然的愣住了,缓了一会后,他指着宋希微,大喊道:“宋希微你竟然诈我!”
宋希微连声笑了起来,说道:“阿泊啊,你这个人啊,我该怎么说你呢?傲娇,你就在双儿面前撑着吧,我到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宋希微说罢,不等独孤泊开口说话就缩进了马车之内,留着独孤泊一人在外面,独孤泊见宋希微缩回马车,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也渐渐的恢复到了寻常的样子,只见她嘴角又是扬起了笑容,表情也跟着柔和了下来,最后喃喃自语了一声,“没事就好。”
独孤泊独自言语一声后,朝着马车里的宋希微大声说道:“今天这事,你绝对不能告诉她。”
随后只听宋希微的声音子马车内响起,语气甚是得意,“能骗你一回就够了,你们俩的事,我可不想掺和,免得到时候我里外不是人。”
独孤泊哼了一声,说道:“你现在就挺不是人的。”
宋希微在马车里笑着说道:“不是就不是,本公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独孤泊听后也不在说什么,一夹马腹,朝前行去。
宋希微为翟曜准备的马车中,翟曜此时便躺在其中,身旁还有青荑与白芷在一旁小心的侍候。
翟曜此时一动不动的躺着,可也并不是翟曜不想动,是实在动不了。只见翟曜的身上帮满了白布,从头到脚只有眼睛,鼻子,嘴巴露在外面,其他的地方皆是被白布缠绕着,打眼望去,让人分不清是白布缠着一个身体,还是一团白布上点缀了眼鼻口。
翟曜艰难的抬了抬头,可是浑身绑满白布的翟曜愣是没能起得来,最后翟曜无奈的侧脸看向一旁的白芷,说道:“白芷我真的没那么严重,绑这么多布真的没有必要。”
“不行,你伤的特别重,昨天都昏迷过去了,大夫说了,要好生休息才行,”白芷神色担忧的说道。
“可也不用把我绑起来吧,”翟曜挣扎着说道。
“你就好好养着吧,我家公子吩咐了我们,让我们好生照料翟公子,所以还望翟公子莫要让我二人难做,”青荑这时开口说道。
翟曜听后,只得放弃了想要让白芷拆去白布的想法,老老实实的躺了下去。
青荑见翟曜躺好后,又开口问道:“翟公子昨日与那人交手,是觉得打的过他吗?”
翟曜轻微的晃了晃头,说道:“我当时就知道打不过。”
青荑闻言,又问道:“那为何还要与他动手?”
翟曜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两眼盯着马车的车顶看了许久后,方才开口道:“因为我听了他的话,我很生气,只是觉得他那种视人命为草芥的态度,让我很不爽,所以我就跟他动手了,顾老头说,要是动嘴说不过,那就用拳头讲道理,但是可惜我也打不过他,挨了一顿打,也算是自找的。”
青荑眉头微蹙,语气生硬了几分,说道:“这次只是因此受了些伤,若是下次在因为如此,你死了,你就不觉得后悔?”
白芷偷偷的拽了拽青荑的衣角,但青荑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又接着说道:“人命固然不能轻易论之,但自己的命难不成就能轻易舍之不成?你有没有想过,他若是下了杀手,翟公子你现在就早已身首异处了。翟公子能为他人丧命而感不公,那为何却不顾自己死活?你这难道不也是视人命为草芥吗?”
青荑说完,白芷连忙摆手说道:“小七别生气,姐姐不是这个意思,小七千万别往心里去。”
可青荑确实身体坐的直了几分,语气坚定的说道:“奴婢就是这个意思,翟公子若是生气,奴婢甘愿受罚。”
白芷在一旁,已是急得眼眶红了起来,而翟曜则是淡淡的说道:“这话,独孤泊倒也跟我说过,我虽不想承认,但着人世间的道理却的确如此,但我虽然承认,但我不想去妥协,人活着,没有因为别人如何我也如此的道理。”
青荑刚想开口再说什么,却被身旁的白芷捂住了嘴巴,然后拉着下了马车。下了马车的白芷眼眶里已是有了泪珠打转,泪珠要落不落,可最后还是落了下来,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白芷紧接着便哽咽的说道:“姐姐…………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青荑轻轻帮白芷拭去脸颊的泪水,然后将她搂进了怀里,疼惜的说道:“为了你啊,傻丫头,我不管以后怎么样,起码不能让他死在你的面前啊。”
白芷在青荑的怀中小声的凝噎,青荑轻抚白芷的小脑袋,许久之后柔声又说道:“再怎么说,这个可能成为我未来妹夫的人,我在怎么样,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样胡来啊。”
白芷闻言,连忙抬起头,脸上满是惊讶之色,紧接着又羞涩的低下了头。
“唉,一块木头都能让你死心塌地,若是他稍微懂些女儿家的心思,那还不得把你的魂儿都勾走,”青荑无奈的说道。
白芷在青荑怀中抿嘴轻笑了起来,不再哭泣,青荑见状,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