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声年轻人的冷喝声传出,这才使得败家儿子张正平收手作罢。
老伯老脸血迹斑斑,满脸的忧色,静静看着自己的儿子张高远,出声道:“高远啊,你说你到底要想把这个家怎么样?你是不是要把你老爹阿娘给逼死才肯罢休?”
“我想怎么样?我倒想要问问你,你没钱,没地位,武艺又不会,你二老当初为什么要生我下来?”
“生我下来遭罪嘛?你知道我从一出生起就被人瞧不起,被人看笑话,任人欺辱,就因为一个字,穷,你们没钱生个屁的崽啊!”
败家儿子张高远越想越来气,索性一脚将老头给踹翻,老头捂着胸口,一阵悸痛,显些被自己的儿子一脚踹死。
“够了!”一直静静看着此幕的年轻人阳生子终于开口。
“你是何人?”败家儿子张高远怒气难消,向着出声吼他的年轻人回怼道。
“算盘先生,阳生子。”阳生子平淡回应。
“你要管我得家事?”败家儿子张高远怒视年轻人阳生子。
“你的家事在下不掺和,不过你要暴起行凶杀人,官府不管,在下看见了就过得问一二。”阳生子眼眸微凝。
“你敢!”败家儿子张高远越说越来气,随手薅起家里的木凳子,暴跳而起。
一凳子向那人后背上抡去,就欲打得他的头破血流,然后自己再当着他的面讥讽他,活腻歪了,敢管起我的家事,天大,地大,在破败老屋家里我最大!
可没料到的是那人不闪不躲,就这么静静看着自己,奶奶个熊,管你三七二十一,先打断你的脊梁骨,木凳即将拍下那人的后背时。
那人后背好似翻江大海般,无论如何木凳都不能再进寸许,随即一股强大的反弹力道将木凳毁个粉碎,连带着败家儿子张高远的身形也被震飞,落得个王八匍地。
“别闹了儿子,还没吃饭?阿娘这就给你盛一碗粥,昨早刚去米铺赊的粥。”
阿娘见自己的儿子被这位小公子的阵势吓住,瞧着平息了些许怒气,连忙起身去往灶房,盛了一碗粥放在儿子张高远面前。
败家儿子张高远端着米粥狼吞虎咽起来,一天没吃饭的他着实饿坏了,等到喝碗米粥过后,又开始作妖起来。
“你儿子高远今天输钱了,老头子还有没有家底,快些拿出来,话先放到这里,等你儿子找到还有藏私的银子,可有你好受的!”
败家儿子张高远将喝完米粥的碗一摔而碎,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老爹张正平,顺带斜睨一眼年轻人阳生子。
“昨天家里就已经被掀个底朝天,真没了,高远啊,别再这样了,算你老爹求你了行不行?”老伯向自己的儿子张志平近乎乞求道。
“求我也没用,要怪就怪你们,别把我生下来不是啥事没有,这是你二老的报应!真没有假没有?”败家儿子张高远双眼间流转个不停,视线快速扫遍老头全身。
败家儿子张高远尖笑一声,猛然伸出一手,快速抓去老头攥住银子的双手,银子明晃晃的躺在老头子手板心。
败家儿子就欲去拿那银子,没想到那死老头死死攥住银子,死也不肯放手,张高远狠色一闪,大嘴张口就下,咬住老头的手心狠狠一撕,鲜血淋漓,一片血肉趁此撕下。
老伯手掌心险些就被咬碎,此刻疼痛不已,银子咣当一声落往地面,败家儿子张高远迅速捡上银子,揣在自个儿腰包里,转身离去。
显然又要去开赌了。
老伯张正平此刻无声躺在地面,撕心裂肺,鲜血早已浸染土石地面。
老伯没有流泪,只是征征望着天空,好像这座大山已将老伯的腰脊折断。
“这是遭了哪门子的罪啊!”老妇怔怔望着儿子张高远离去的方向,眼泪湿润了布满皱纹的面庞。
旁边的年轻人阳生子向英子眼神示意了一下,少女英子便掏出自己兜里的一些山楂草药,往老伯张志平流血的地方敷去。
败家儿子张高远一日未归。
夜晚的星星在天空若隐若现,天黑了。
年轻人阳生子靠着房前门檐,望着天空上的星星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收回视线,随即望向少女英子,轻轻一笑。
少女英子掏出自己的狗棒,横放在自己的腿上,寻了一块抹布轻轻擦拭,狗棒依然锈迹斑斑,棒痕无数,怔怔看着狗棒,偶尔冁然一笑。
张老伯静静坐在房门前,心绞阵阵悸痛,双眼怔怔望着天空,一动不动,天已黑了,老伯想死了。
老妇蜷缩在床上,蒙着被子失声痛哭,上辈子兴许是自己造孽太深,如今这一世该轮到她遭报应了,她想往生,不知道世上是否真的有轮回?
但愿下辈子不再为人!